陶久喜被紀清逸那充滿攻擊性的動作嚇得心驚肉跳,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滿心恐懼,真的害怕紀清逸會在盛怒之下,傷害沈之翌。
“逸哥哥,不要動手!”
急切的話語剛落,她便顧不上其他,慌慌張張地從床上下來,毅然決然地擋在了沈之翌身前。
此刻的她,身著保守的裡衣,卻絲毫不顧形象。
沈之翌見狀,眉頭緊鎖,他毫不猶豫地將陶久喜拉到自己身後,然而,他的這個動作卻如同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紀清逸的怒火。
紀清逸怒目圓睜,直接拉住陶久喜的另一隻手臂,用力地把她往自己身邊拽。
沈之翌生怕不小心傷到陶久喜,隻能無奈地鬆開了手。
就這樣,陶久喜被紀清逸穩穩地拉到了身後。
“清逸,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在我與阿喜相戀之前,確實不知她與你有婚約。”
“那你現在知道了!”紀清逸的聲音裡滿是憤怒。
“我如今已然不能沒有她了。”沈之翌的話語中滿是深情與無奈。
“那我呢?我就該莫名的失去她嗎?”陶久喜的手臂被紀清逸緊緊抓住,動彈不得。
此刻的他情緒極為激動,幾近失控。
陶久喜被拉得生疼,忍不住的“嘶”了一聲。
“你彆這般拉她,你弄疼她了。”沈之翌忍不住出聲嗬斥道,聲音中透著一絲焦急與不滿。
紀清逸聞言,像是被燙到一般,手不自覺地鬆開了。
他心中懊惱,剛剛他確實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滿心的憤懣讓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道。
可看著沈之翌那副維護陶久喜的模樣,他心中的怒火就像被澆了油一樣,“噌”地一下燒得更旺了,那股子氣在胸膛裡橫衝直撞,直往腦門兒上湧。
“收回你的關心,沈之翌!”
他猛地將手中的劍向前一送,劍尖直指沈之翌,仿佛要將所有的怒火都通過這把劍宣泄到沈之翌身上。
劍身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低鳴聲,像是在為這緊張的氣氛添上一抹肅殺之氣。
“阿翌,小心。”
陶久喜見狀,驚得臉色煞白,可是她也不敢聲音太大,引來彆人。
沈之翌卻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紋絲未動,靜靜地站在遠處,眼神堅定地看向紀清逸,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就那樣坦然地麵對著紀清逸的怒火與劍尖。
“清逸,我對不住你,但我不能失去阿喜。”
就在劍尖快要觸碰到沈之翌身體的時候,紀清逸怒吼道:“沈之翌,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話語間雖有憤怒,但手中的劍卻有了片刻的猶豫。
下一刻,他手腕一轉,一個靈活而又迅速的動作,將劍身翻轉,用劍柄狠狠朝著沈之翌的肩頭砸去。畢竟,他與沈之翌多年的兄弟情誼不是假的,即便在盛怒之下,他也終究是舍不得真的傷害沈之翌。
“砰”的一聲悶響,沈之翌悶哼了一聲,向後一個踉蹌,腳步慌亂地往後退了兩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陶久喜見狀,心急如焚,立刻飛奔到沈之翌身邊。
當她的手觸碰到沈之翌肩膀的時候,卻感覺手上黏糊糊的,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流血了?”陶久喜聲音顫抖地問道。
“什麼?”紀清逸聲音略帶疑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他立刻快步走到燭台前,點燃蠟燭,昏黃的燭光在房間裡搖曳起來。
在燭光的映照下,他們清楚地看見沈之翌肩頭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濕,那殷紅的血跡正不斷地往外滲,在衣衫上暈染出一片紅色。
“逸哥哥,對不起,是我們的錯,但是你能不能不動手?”
陶久喜眼淚奪眶而出,那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臉頰不斷滑落,她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就像兩顆熟透的桃子,滿是哀求與痛苦。
紀清逸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一陣刺痛,滿是心疼。
“我,我用的是劍柄……”紀清逸有些慌亂地解釋著,手中的劍也不自覺地垂了下來。
“阿喜,不是清逸傷的我,無事。”沈之翌安慰著陶久喜,他忍著疼痛,伸出另一隻手臂,想要拉紀清逸坐下:“清逸,先坐下來。我們聊聊好嗎?”
在邊疆之時,二人日日相伴,其間雖不乏齟齬,然每至最後,皆能平心靜氣,釋然而談。此次之事雖非往昔可比,可沈之翌仍期冀能與紀清逸開誠布公,把事情說清楚。
紀清逸卻徑直揮開沈之翌的手,而後伸手粗暴地扯開沈之翌的衣衫。當衣衫一角被拉開,便有個刀口映入眼簾,血正緩緩滲出,那傷口模樣不似新傷。
陶久喜見此情景,頓時花容失色,二話不說,立刻轉身在屋內四處翻找薛雲夢給自己的藥。
紀清逸居高臨下地看著沈之翌,眼中既有憤怒又有擔憂,他忍不住罵道:“蠢笨,受傷了為何不躲?你現在這手段倒是不入流,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還來招惹這些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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