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翌與紀清逸相識多年,對他的脾氣秉性可謂了如指掌。
他深知此刻若再與紀清逸爭辯,無疑是火上澆油,隻會讓紀清逸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猛烈。
為了避免情況進一步惡化,他在心中暗自盤算,打算明日單獨將紀清逸約出去,心平氣和地好好談一談,希望能解開這錯綜複雜的局麵。
紀清逸說完那番決絕的話後,便決然轉身離去。
在轉身的瞬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到了陶久喜身上,那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不舍、有怨憤、有無奈,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然而,陶久喜的目光卻始終緊緊地黏在沈之翌身上,她的眼中隻有沈之翌的安危和傷口,絲毫沒有察覺到紀清逸那飽含深意的一眼。
見紀清逸的身影漸漸遠去,陶久喜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你受傷了為什麼不說?”
“無事,隻是一點皮外傷罷了。”沈之翌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摸了摸陶久喜的頭,試圖安撫她慌亂的心。
陶久喜輕輕地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無奈。
隨後,她又趕忙在房中四處翻找,終於找到了乾淨的布條。她拿著布條,小心翼翼地為沈之翌包紮傷口。
“阿翌,父親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同意這門婚事,他就要讓姐姐代替我。現在看來,隻有讓逸哥哥自己想通,主動退婚才行。這兩日和逸哥哥相處下來,我能感覺到他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可這件事說到底,他是最無辜的。”陶久喜眉頭緊鎖,心中滿是為難。
她既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又不想傷害紀清逸,隻想找到一個能讓大家都儘量滿意的處理辦法。
可這談何容易,她感覺自己就像陷入了一團亂麻之中,找不到頭緒。
“我知道,我比他幸運,我先遇見了你。”
沈之翌感慨地說道。這麼多年,他對紀清逸的人品和能力都非常認可,他們曾經一起經曆過許多,彼此信任,情同手足。
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他們之間或許永遠都不會有任何爭執,可命運卻偏偏如此捉弄人。
“隻是我們也不能隻顧自己。你一定要與逸哥哥好好解決此事,行嗎?”陶久喜輕聲說道,眼中滿是憂慮。
“我會解決的,你莫要擔心。阿喜,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便會登門來找清逸和你。”
沈之翌想到,以紀清逸的武功和敏銳,自己什麼時候離開,他肯定是清楚的。
此刻的紀清逸,想必正獨自一人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難過吧。
而自己與陶久喜還有漫長的一生可以相聚,相比之下,他更心疼紀清逸現在所遭受的一切。
“好,你傷勢要緊,快些回去休息。”陶久喜看著沈之翌,原本慌亂如麻的心,此刻漸漸安定下來。在她心中,沈之翌就像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隻要有他在,仿佛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沈之翌整理好自己裸露的衣衫,起身輕輕吻了陶久喜的眉梢。
“彆哭了。不然明日眼睛會疼的。”
陶久喜點頭應下。
既然父親這麼熱衷於折騰自己,那她也得想個辦法讓父親忙起來,不能再讓他隨意乾涉自己的生活了,陶久喜暗暗下定決心。
沈之翌離開了陶久喜的房間,特意按照原來的路線返回。
翌日,天還未大亮,陶久喜便從睡夢中醒來。她睜開雙眼,昨夜的種種思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一時間難以消散。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麵對,而首先,她要去找陶清婉。
陶清婉看到陶久喜雖然眼睛有些紅腫,卻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心中有些詫異,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後,便似是猜到了什麼,問道:“可是沈國公回京了?”
陶久喜聽聞,忙不迭地點頭,眼中閃爍著光芒。
陶久喜覺得,應該把父親對自己的威脅原原本本地告訴陶清婉。
“姐姐,我來是有話同你講。”
曾經,在她的印象中,姐姐總是柔柔弱弱的,像是一朵需要被人嗬護的嬌花。然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姐姐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柔弱。
姐姐其實是個有主見的人,隻是平日裡不輕易表露罷了。
陶清婉靜靜地聽著陶久喜的講述,當聽聞父親那殘酷的說法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父親明知她的心意,卻還如此威脅妹妹。淚水在她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久喜,若是注定要這樣,我願意替你。”陶清婉咬了咬嘴唇,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語氣是一種願意為妹妹犧牲的決然。
“姐姐,這事情是替不了的。逸哥哥是個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的人,他不是父親可以隨意左右的,也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陶久喜急忙解釋道,她看著姐姐,眼中滿是無奈。
“可是父親怎麼辦?”陶清婉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憂慮。
她深知父親的脾氣,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
“姐姐,我想問你,父親可喜歡我母親?”陶久喜突然問道,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探究。
陶清婉聞言,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嘴唇微微顫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她避開陶久喜的目光,眼神有些慌亂。
“咋了?這事不好說嗎?”陶久喜察覺到姐姐的異樣,心中越發好奇。
“父親……父親總是忙碌於公務,母親有你我在身邊,也算是開心的。”陶清婉委婉地說道。
其實,她心裡明白,父親似乎對久喜的母親並沒有多少情誼。甚至可以說,父親好像對其他女子也都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他一心都撲在公務上,對家庭的關心少之又少。
“姐姐,我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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