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便要去文德堂讀書了,隻是我自小在安平寺沒有機會學習琴棋書畫,怕被那些高門貴女比下去。”蕭來儀開誠布公,坦然道,“所以二皇兄,能不能教我彈琴作畫?”
“我憑什麼幫你?”景珩輕拭指尖,調笑問道。
“因為我們是兄妹啊,二皇兄方才不是說了嗎?”蕭來儀眼中滿是晶亮靈動,“兄長幫助妹妹,為何不可?”
“好啊。”景珩笑著起身,踱步走向少女,“可妹妹似乎,還有彆的心事。”
蕭來儀微怔,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我身為公主,也想替母後和貴妃娘娘分憂,一同籌備春日宴;隻是貴妃娘娘擔憂我不足以勝任,便婉拒了。”
“二皇兄可否告知,我需通過什麼法子才能證明自己?”
景珩聞言睫毛輕顫,他低垂著眸子,若有所思,“每年開課後的一個月,夫子為了督促學業,都會舉辦一場教考;屆時父皇母後也會參與評審,世家子弟都會參加。”
“你若是能拔的教考頭籌,莫說是春日宴,哪怕是要協理六宮之權也是合情合理。隻是妹妹從前沒有學過這些,你做得到嗎?”
蕭來儀心底倒是鬆了口氣。
貴妃這邊是萬萬不會放權的;除非是有十足正當的理由,否則她根本不可能在春日宴嶄露頭角,更彆提替皇後奪權。
沈皇後這些年醉心朝政無暇後宮,哪怕是強令貴妃交權,也難以服眾;這可不是她想要的局麵。因此,她將這名正言順奪權的重任,交給了蕭來儀。
“靠我自己當然是做不到,可不是還有二皇兄嗎?”蕭來儀恭維笑道,“事在人為,若有了二皇兄相助,這勝算便大了許多。”
景珩輕笑,屈指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眼底劃過一絲玩味,“妹妹都這樣說了,我倒不好拒絕了。”
“妹妹要學什麼但說無妨,我都教你。”
“一幅畫,我要學一幅畫。”蕭來儀目光灼灼,抬頭仰望著少年,“一幅能夠豔壓七公主的畫;還有一首,勝過所有貴女的曲子。”
“野心不小。”景珩輕道。
他微微俯視著麵前的少女,蕭來儀仍是一身月光白色的華服,隻是袖間的花紋略有差異,她腰間還墜著一塊刻著“薑”字的玉玨,用流蘇稍加點綴,便襯得腰身更為窈窕;她似乎尤愛白色。
“母後送了那麼多顏色的衣服,為何妹妹隻穿白色?”
蕭來儀微微蹙眉輕垂眼簾,遮住眼底那抹哀傷凝重,“我不喜太豔的顏色。”
家人不在了,她唯一能做的,隻有為他們守孝。
少女微低著頭立在原地;白色也著實襯她,讓她看上去格外端莊素雅,隻是卻似乎帶著一抹難以言說的沉重。
景珩輕嗬一聲,揚手拂去了少女發間的那朵落花,“明日晚上下學後來衍慶宮,我替你補習。”
“晚上?”蕭來儀來不及憂傷,疑惑皺眉,“為何是明日晚上才補習?”
“妹妹莫非不知,貴妃稟了父皇母後,為了讓你更早適應學堂,提早開了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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