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安回來的時候,見南春正在院裡逗狗,十分驚訝。
“你竟然不怕它?一般人見到它可都退避三舍。”
南春摸了摸那碩大的狗頭,笑著說道:“起初是有些怕的,程掌櫃說它隻咬壞人,不咬好人。我想著我好像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應該不算壞人。”
“這話還是你爺爺說的,說它很有靈性,能感知到人的善惡。說得有點兒玄乎了,不過它確實聰明,能感知到人的喜怒哀樂。我若是生氣,它就會乖巧很多。”盛玉安摸了摸蹭過來的狗頭說道。
南春笑著說道:“柏尋跟我說,他曾在洋城見過獒犬,聽他的描述,我還想著是像山中猛獸一樣可怕的呢。而今看來,隻是長得凶悍一些,性子倒也溫順。”
盛玉安他們三個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南春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
“你可知玉珠曾打敗過狼還有熊?”石掌櫃說道。
“真的嗎?”南春驚愕不已。
“嗯,它到了戰場上可不是這般溫順的!有一回我去接貨,路遇賊人,玉珠一狗戰三個手持大刀壯漢都不在話下。它可是非常稱職的狗保鏢!”程管家說道。
提到柏尋,盛玉安不禁想多問幾句。
“你說起柏家二少爺,我突然想到一些關於他的流言。”
“什麼流言?”南春問道。
“哦,之前大家提起柏二少爺都說他是謙謙君子,人談如菊。出了鄭久富那檔子事,一些不免對他改觀,或者有些彆的看法。”
南春其實也聽到過,無非是覺著柏尋表麵是君子,實際個心機頗深,下手又狠的。
“對壞人不就應該這樣嗎?那些說柏尋做的不對的人必定是與那李家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若是坦坦蕩蕩的真君子定會為柏尋拍手叫好。隻有心裡有鬼的小人才會對為民除害的好事說三道四。”南春生氣地說道。
盛玉安三人對視了一眼。
“你覺著柏二少爺是有底線的真君子嗎?”石掌櫃問道。
南春用力點了點頭道:“是!柏尋他是個好人。”
盛玉安勾了勾唇角,說道:“如今,你懷疑柏家人在作惡。那你覺得柏二少爺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南春下意識想反駁,可張了嘴又不知如何反駁。
是啊,柏尋究竟知不知道呢?
即便現在不知道,日後當了柏家家主呢?
見南春為難,盛玉安歎了口氣,說道:“若你的懷疑為真,那就意味著你爺爺與柏家是有分歧的,甚至是站在對立麵的。所以,你早晚都要麵臨抉擇。”
南春小臉蒼白,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所以,他一直不敢去想柏家究竟在做什麼勾當。
“逃避是沒用的,時間會給出答案。”石掌櫃幽幽地說的。
程管事見南春為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天色不早了。南公子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
南春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窗外慘白的月光。
上一世自己臨死前,柏一水已經算退下來了。柏家的大權陸陸續續交到了柏尋的手裡。
若柏家真與洋城的盜墓團夥沆瀣一氣。
那柏尋不可能不知道。
可自己上一世並不知道這些事,所以柏尋的想法也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