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數秒後,五十多歲,應該快滿花甲之年的人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展現出急迫又不失穩重的行走姿態。
高手,是行政高手,魏嬌心想。
“我是北師大附屬中學的荀副校長,非常歡迎顧老師到來。”老荀介紹自己。
魏嬌看向顧陸的眼神仿佛在問,“你管這個叫熱情?”
再熱情也不會是副校長領路吧,更準確說是對你熱情吧。
都不傻,魏嬌的推測是對的。
北師大附中的副校長即便是對名作家也大不必如此,可顧陸的影響力不單單是名作家啊!少年時有《少年中國說》,現在青年有《外交四部曲》,這玩意沒斷層啊。
更直白一點,作家的地位是靠著一部部作品壘上去的,但顧陸的位置,腳下沒書。屬於是左腳踩右腳飛升,作品的文學地位沒跟上。
“麻煩荀校長了。”顧陸馬上說,“其實我就是來看看上研修課的老師,不用麻煩荀校長。”
“我們中學彎彎繞繞的,還是挺複雜。”老荀說,這個導遊他必須當。他是真好奇,眼前這人是如何每一步都踩在點上的。
從“新時代青少年正能量的代表”到“見證華夏外交變化的青年”,從政之人看了真會流下豔羨的淚水。
“上次有位畢了業的同學回來看看學校,都迷路了。”老荀說。
見對方堅持,這又是對方的地盤,顧陸就隻好客隨主便。
路上魏嬌沒說話,她好像小尾巴一樣默默跟在後麵,她發現荀校長似乎在觀察顧陸。好像在看什麼國寶。
想起上學時,她自己中二的喊過,“打倒顧陸,我就是國寶。”
沒曾想魏嬌沒能打倒顧陸,但顧陸卻真的打倒了國寶……
“目前研修課好像上完了,下一節課是兩個多小時後。”副校長老荀說,提議先去這課程的負責人滕主任那裡去看看。
顧陸和魏嬌商議,後者沒意見,兩人就往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內此刻隻有滕主任,瞧見副校長到來,他馬上起身。
“滕主任,這位是顧陸老師——以及八中的同學,他的作品還是我們校圖書館出借頻率最高的,《平麵國》《小王子》,獻給……”老荀不記得名字了,將話題一轉,“知道高中老師來我們學校參加研修班,就過來看看。”
“高老師是不是非常優秀的老師?”老荀問。
你都這樣說了,滕主任張了張嘴,大腦飛速運轉。
感覺喉嚨有點癢,換你,你也急。副校長在麵前,剛剛磋磨走了對方優秀結業生的名額,轉頭靠山就來了。
不會吧不會吧,見過學生給老師打小報告的,從沒聽說老師和學生打小報告的啊等!
“非常好,高老師還是我們研修課的班長,做事非常周到,也認真負責。”滕主任的嘴比腦子還快。
顧陸和魏嬌同時點頭,說到周到和負責,這兩個詞語,幾乎是構成了他們對高老師的大部分印象。
拿魏嬌來說,她曾經感覺生活沒意義,還放棄了從小練到大的毛筆字。是當時最好的朋好友戚采薇最先察覺到,然後就是高老師發現並進行了開導。
“我就說,肯定是這樣的。”老荀認真道,“能教導出這麼優秀的學生,老師肯定好。”
“一會上課,顧老師要不要現場分享一下。”老荀提建議,“讓我們也學習,進步一下。”
“這個應該讓高老師本人分享更好吧。”顧陸說。
“欸,不是這樣,學生和老師的角度是不同的,能從學生的角度了解,對我們也能起到教育意義。”老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