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蠻族族長雲敖率領著大批人馬風風火火地前來支援,卻不料正巧目睹了自己的女兒從樓上墜落。
他瞬間大驚失色,一顆心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失聲高呼:“阿雲!”
也不知是何緣由,始終藏匿在一側的劉燁,瞧見雲俚墜落下去,心頭莫名地湧起一股衝動,想也不想便奔過去抓住了她的雙手。
由於衝擊力過大,他的大半個身軀已然處於牆外,劉燁隻覺自己的身體搖搖欲墜,心中一陣後怕,但雙手卻死死地抓住雲俚不肯鬆開。
見到這般情形,蕭奇也趕忙伸手抓住了雲俚。蕭奇的心中同樣緊張萬分。
牆上的雙方彼此試探後,停止了打鬥,齊心協力將劉燁和雲俚拉上了城樓。
“看到女兒已平安無恙,雲敖高懸的心這才落了地,高呼:“住手!”
而劉駿亦緊跟著高喊道:“立即住手!”
雙方正式罷戰,雲敖迅速登上城樓,上下仔細打量女兒是否有所損傷,心疼地說道:“阿雲,你可真是把阿爹嚇死了。”
雲俚轉動身軀,言道:“阿爹,女兒無恙,我這不挺好的嘛,多虧,著實多虧了他。”言罷,略帶幾分羞澀地用手輕輕指向劉燁。蕭奇在一旁卻有些失落。
“他。”雲敖順著女兒所指的方向一眼望去,居然是他們所抓來的俘虜,那個在他印象中毫無縛雞之力的家夥。
雲敖心中不禁心生疑慮,暗自思忖道:“此人怎會擁有這般勇氣和力量抓住我的女兒?”
但出於禮數,雲敖仍舊說道:“多謝臨川王的救命之恩。”
“不,不必言謝,我也並非真心想要救她,隻是,隻是不忍心看到一個好好的人摔成一攤肉醬罷了。”劉燁嘴上這般說著,心裡其實也有些彆扭,他也不清楚自己對雲俚到底是怎樣一種複雜的情感。
雲俚氣惱至極,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說道:“你,簡直就是口吐不出良言。”她邊說邊抬起手,做出要扇劉燁耳光的姿勢。
劉燁一見她抬手的瞬間,心中一驚,想都沒想便早已快速跑到蕭奇的身後。
雲敖開口說道:“阿雲啊,真是將你嬌慣壞了,不識禮數。”
雙方住手後,劉駿和憲嫄也趕緊上了樓。
雲敖便笑容滿麵地朝著劉駿說道:“想必這位便是武陵王了,煩請諸位到寒舍飲上一杯濁酒,讓我也儘儘地主之誼。”雲敖此刻想著,既然事情有了轉機,不如借此機會化乾戈為玉帛。
“如此就叨擾了。”劉駿應道,心中思考著這或許是解決異族騷擾邊界問題的好時機。
隨後,除讓元景帶兵撤出蠻族雲林堡外,劉駿偕同劉燁、蕭奇以及憲嫄一起抵達了雲敖招待的地方。
隻見此地置身於一片遼闊之境,視野無比開闊。
周邊錯落分布著一列列木質的房舍,它們簡約而質樸,仿若與這片土地渾然天成。
此刻,一眾蠻族少女正緊緊地圍繞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篝火,縱情地歡歌熱舞。
在這露天的會場當中,雲敖與劉駿並肩端坐於首席,下首乃是雲俚以及族中的重要人物和劉燁等人。
雲敖朗聲說道:“此次多虧了在座的諸位出手相助,救了我的女兒,我雲敖內心極其感激!來來來,我敬諸位!”
話畢,他毅然端起麵前的酒碗,仰頭豪邁一飲而儘。
在座的眾人亦紛紛高舉酒碗,滿滿地痛飲了一碗酒。唯有憲嫄,她本就不勝酒力,於是,便隻用唇輕輕沾了一點。
劉駿隨即麵帶愧色說道:“族長您言重了,實則是本王麾下的士兵不知深淺分寸,才讓令嬡受到了這般驚嚇,說起來本王心中著實是萬分歉意啊。”
“哎,提及歉意,終究是我們有錯在先,倘若沒有抓臨川王來索取贖金,便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族長何出此言呀,貴我雙方曆來親如兄弟,偶爾有些許誤會,發生一些小摩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況且,本王還有一事,須請族長諒解。”
聽聞劉駿主動為本族留存了顏麵,並且抬高了本族的地位,雲敖心中大喜,立刻說道:“對啊對啊,咱們乃是兄弟之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這件事就是個誤會,大家也彆不好意思了。隻是不知王爺所說的諒解一事是因何說起?”
“本王所攜十箱白銀,實際僅有白銀一千兩。因這次衝突不幸導致貴族人眾遭受損傷,那麼這筆錢財便用作此次衝突中不幸犧牲者的撫恤之資,請族長欣然接納,切切不可怪罪。”
雲俚聽聞,“騰”地一下霍然起身,滿臉驚愕,心中猶如掀起驚濤駭浪:“你是說箱底都是石頭?”
當她看到劉駿點頭確認後,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憤懣地說道:“我早說過漢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他們的心眼比篩子還多!”
劉燁見狀,忙插嘴道:“這叫做兵不厭詐。”
雲敖笑道:“王爺如此坦誠,還如此設身處地地為我族中人著想,我致謝都來不及,如何還會怪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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