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海道:“是修士就能橫行無忌、無法無天嗎?”
晏羲和並沒有理會他,抱膝蹲下說道:“那天在酉時大集上,把我擄走的是你吧。”
她指著西邊道:“那邊兒有個廢棄古宅,你就是在那裡嚇的我,想讓我在那待一夜。”
見他不說話,晏羲和繼續道:“這繩索對你而言算不得事,你為何要裝出一副弱小無助的模樣?”
“更何況,屋子裡麵的不是你爹和你娘嗎?”她用手比劃兩下,“你不怕我們對他們下死手嗎?”
劉成海咬牙道:“修士不能濫殺無辜。”
晏羲和滿意一笑,終於承認了。
“你的村長堂伯什麼時候到?”
聞言,劉成海瞳孔驟縮,他手上的扳指能向外人求救,她是如何得知的?
晏羲和不客氣,直接搶過他的玉扳指,掂量兩下,道:“書上都有記載,就你平日作為,仗著盧勇耀武揚威,你除了他,不會找彆人了。”
丘北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件事:“之前懸鏡廊壓仙陣和暗殺陣,你和沈窯如何認出來的?”
晏羲和答道:“我是看書上寫的。”
帝青長老常說,多看書,書上有案例。
“原來如此,”丘北發誓道,“回去我也要看書。”
夕陽西下,劉成海看著地麵上的陰影,眼神晦暗。
“成海,成海。”
女子呼喚聲音很輕,他還是聽見了。
“成海,你是回來帶娘走的嗎?”
劉成海身子一僵,奮力在地上顧湧著,晏羲和在她跪下的一刻,馬上後撤一步,讓開了位置。
丘北學著她也撤了一步,鬱霧繞過女子,走到了晏羲和身邊。
“他怎麼了?”
“不知道,前輩說了一句話他就跪下了。”
女子蹲下,將劉成海扶起來,用手一遍遍摸著他的臉,眼裡全是希冀。
“成海,快說話啊,不是說好要帶娘離開這裡嗎?”
若是村裡人在場,看到劉成海畏懼,一定會大吃一驚。
他匍匐在地,打心底裡畏懼她,“娘,我、我……”
女子看著他因懼怕、愧疚而顫抖的脊背,笑容逐漸消失,一腳踹在他肩上,將他踹翻了去,對他拳打腳踢。
“你和你那個爹一樣,都是醃臢貨!”
“你們合起夥來算計我,你剛生出來時我就應該把你掐死!”
鬱霧將她拉開,扶著她的手向她體內輸送靈力。
大河從角落衝出來,身後跟著梵音門和無雙宗的弟子。
月景雲看著他的動作,先他一步將鬱霧拉開。
鬱霧抬頭看他:“怎麼了?”
“他要撞你。”
大河一個趔趄,沒站穩摔倒在地,劉成海心痛道:“爹!”
“適才沒過問一句,現在裝什麼孝子。”丘北道。
但無論說什麼,大河也聽不見,他隻知道,他撿回來的這個女人動手打了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