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男子,仍是那個人,如音卻覺得他跟以往又有說不出的不一樣,想起昨夜在圍場中他突然失控襲擊禦皇柒時彷如入魔一般充滿戾氣,心有餘悸。
“姚君君的目的,不簡單。”
脫口而出,她說了這句話,她最近越發有不安的感覺。
禦景煊的神色卻忽而有些驚喜,深深望著她:“你介意她?”
那是不是說明,她其實是在意他的?
如音搖頭,禦景煊怕是誤會了她的意思,她覺得姚君君這個人有問題跟她與他之間毫無關係,“我隻說一遍。”
“如音,如果不是介意,她一個弱女子有何能讓你放在心上的?”禦景煊仍不信,“那日你傷她朕並未對你責罰,你應知道朕的心在——”
弱女子?
如音笑了,禦景煊止了話,不明白她的笑,他看不懂她。
張吉的喚聲讓他回神,眼前伊人已不在,張吉小心翼翼地將雲錦鬥篷披過來,他一把扯下,牽動被重明鳥啄傷的肩頭,眼神疲憊陰翳:“讓她在宮裡好生養病,彆再吹了。”
…
曦光灑落琉璃瓦上,有宮人在宮廊上發現了一具女子的屍體。
經辨認,確認是當今的玉妃身邊那貼身侍女春芙。
李皓天帶人前來查驗,將俯倒的春芙翻身,看到的是女子唇角遺留著的那抹滿足的笑。
春芙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突然暴斃而亡,為這低沉的皇宮氛圍更添了詭異。
聽聞消息的施玉瑩情緒激烈,昨日才穩下的胎氣又動,恐懼有人要害她跟她腹中的孩子。
如音剛陪了禦紫千一夜,走出殿外迎著晨光有些恍惚,才聽聞了此事。
春芙不知為施玉瑩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如今死因如此蹊蹺……
“她的屍首在何處?”
陶衍擔憂:“王妃,近日事件多詭異,您也一夜沒休息,不如由屬下去探——”
“不必擔心,我隻是想去確認看看。”
陶衍怕她接觸死人受驚,或許她以前確實會,然而這一路走來,經曆得多了,也就不再慌了。
內獄之中,太醫在驗屍。
如音易容為太醫身邊的侍者,李皓天就在不遠處,不得不謹慎。
近距離看到春芙的死狀,確實與聽聞的無異,沒有意外身死前的驚恐,麵色平靜甚至帶著類似滿足的笑意。
她恍惚想起剛來這裡時所見的,死在七王府後山上的那名侍女阿彩,死狀也是臉上帶著滿足的笑。
身後太醫與李皓天討論剖屍,這時外麵來人,將李皓天請走了。
隨太醫離開後如音尋了機會換回衣物,佯裝從禦紫千的寢宮走出,與雁還行至宮門卻被攔下。
李皓天騎著駿馬立在宮門外,勒馬回身望著她:“睿王妃怕是要遲些出宮了,皇上有召。”
看到他身邊左右兩列內衛,如音知道,自己必定得走這一趟了。
…
重明殿,如音邁入之時,隻見殿上禦景煊一身玄色龍袍,午後的日光映得大殿空蕩,前麵一人匍匐在地跪著,一旁站著太醫及李皓天,還有施啟桓不善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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