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於耳蝸後,能聽到‘好朋友’的聲音。
如果你滿足它的要求,將有概率得到一段該怨靈生前所擁有的記憶(知識)。
如果你不能滿足…很遺憾。
……
羅蘭啞然。
不得不說,有些奇物相較為儀式者提供幫助,更多的則是為了承載惡意而生——比如台上這枚。
如果不是他,這聽筒一旦被不知情的儀式者使用…
高環還好說,低環絕對有大麻煩。
羅蘭可不認為一個怨靈能提出什麼友善的要求——‘請喝一杯水?’
不,至少是‘請喝一杯硫酸’。
這不確定的回報不足以讓人冒險。
羅蘭百無聊賴,卻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盯著自己…
回頭。
「那個撞角。」
羅蘭能感受到她眼裡的怒火。
「伱讓她丟了大臉。」
「連續,兩次。」
這女人顯然懷恨在心,此時此刻緊鄰聖十字而坐,那雙眼睛就沒從羅蘭身上移開過。
「一怒之下變成撞擊艦到海上大破敵軍!」
羅蘭忍著笑意,臉頰兩側鼓出了兩個小包。
“瑪德琳·泰瑞。”
伊妮德也注意到了盯著羅蘭的視線。
她往正叫出‘二十鎊’的公正教會的方向掃了一眼,回正頭,目不斜視:“瑪德琳是托馬斯·泰瑞唯一的女兒,也是最愛的。你很會招惹人,羅蘭。”
“她很有名?”
“並不。”伊妮德輕敲著膝蓋,聽著‘二十鎊’變成‘四十鎊’,很快,又到了‘七十鎊’——說不準哪些教派就對‘聽筒’類的奇物有研究,彼此之間約定好了數量,但可沒約定誰拍哪一件。
金鎊上的‘小衝突’很正常。
“瑪德琳並不知名。”
“是她的父親。”
“托馬斯·泰瑞是黃金天秤的「仲裁者」。”
伊妮德說。
“順便,黃金天秤每一代,隻有兩個「仲裁者」。”
羅蘭當然不認為伊妮德在說某環或某條道路的名字——公正教會或黃金天秤的成員,他們的道路就是「天秤」。
仲裁者是職位,類似審判長,是黃金天秤最核心的負責人,掌握著教派內的最高權柄。
至於為什麼是兩個…
這和他們的道路相關。
“不過,托馬斯·泰瑞大概也清楚她把自己的女兒究竟寵成了一個多麼麵目可憎的動物。”伊妮德談及公正教派就沒什麼好臉色:“如果你隻是個凡人,沒有背景的普通市民,現在該正在牢裡受刑。”
“但你是執行官,審判庭的天才,費南德斯小隊的成員。”
“隻要你不把她腦袋擰下來,那老東西不會乾任何事的——越高,越會審時度勢。”
羅蘭發現側方那道熾熱的視線仍在他身上打轉。
“我以為越高環,越能清楚自己死後該去哪。”羅蘭的意思是,凡人是蒙昧無知的,但儀式者不是。一旦弄清楚死亡並非結束…還會恐懼死亡嗎?
伊妮德輕笑:“死亡對於你來說,是重回濟貧院。羅蘭,現在告訴我,你恐懼死亡嗎?”
羅蘭想了想…
不禁陷入沉默。
說實話…
恐懼。
“正因為他們清楚自己死後會去哪,所以才更加害怕。”伊妮德聽著仙德爾吐出‘天國’一詞,實在忍不住笑了兩聲。
天國?
虔誠的蠢人。
羅蘭,仙德爾。
整個世界是一場巨大的騙局。
人類是令神靈酣眠的歌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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