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了錯,是個不切實際的蠢貨,我可以用任何該用的辦法道歉!老先生,我,我保證,我可以發誓,向萬物之父發誓…”
然而管家卻一絲一毫的視線都不分給他,隻盯著牆角的漢斯。“漢斯,你聽清楚了嗎?”
他說。
“小姐不想在本國看見他們了。”
被水泡了遍的‘凶徒漢斯’邊擦著額頭上的汗邊應聲,腰仿佛裝了不由己的金屬零件,一下下彎著,似乎這樣才能通過金屬杆上的闊葉片擠壓氣囊,讓氣流穿過簧片,發出聲音。
“是,是,我聽得一清二楚!大人,我聽明白了!您可以放心!大人!我聽明白了!”
老湯姆‘唔’了一聲,瞧了眼莎莉和海因斯,輕輕點頭,說了聲‘再見’,也同自己的小姐一樣慢步離開了正廳。
現在。
輪到漢斯了。
當老管家和一眾男仆女仆離開,隻剩他和身旁兩個手下後…
他仿佛重新充滿了氣,乾癟的胸脯肉眼可見地膨脹起來。
他棄用了金屬內構,轉而使血肉控製軀殼。
“馬力諾。”
“…頭兒?”
“你聽見了嗎?窮鬼!下流胚子!這輩子都喝不上好酒!摟不上好娘們的爛泥!聽清楚了嗎?!”就像主人離開後的家犬,放歸山林的野獸,他那張乖巧了一整個談話的臉再次泛起凶色。
“大人說,不想在這個世界上看見他們了。”
他為金牙幫辦了這麼多年的事,很清楚老湯姆最後那聲‘再見’的意思——也許他會錯了意…但總比不這麼做後,惹出麻煩來要好。
“是,是!頭兒,我聽見了!”
漢斯惡狠狠罵了句粗話,轉過身,看了眼那給予自己數段快樂的女人——沒錯,數段快樂的女人。
但…
也到處都是的女人。
愚蠢至極。
這樣的女人還不如那些要錢就能歡迎你到來的姑娘,起碼她們不給自己找麻煩,得了病自己偷偷摸摸的死——隻要花幾個子兒,討了她們母親的歡心,隻要提前講清楚,說明白。
那些可人兒甚至能幫你找著位置,儘其所能地讓自己的臨時丈夫…或父親、兒子、情人、叔叔、表兄、野馬、狗或者奴隸(取決於個人愛好)感到快樂,用儘渾身解數讓他們得償所願。
所以,漢斯絕不會為了這樣的人觸怒自己的頭兒,觸怒湯姆大人,觸怒雪萊家。
他的未來還要指望他們。
而有未來,就有無數個這樣那樣的女人。
雖然沒讀過書,也不認識字,這筆簡單的賬他還是會算。
於是到了最後,這位‘毛驢騎士’也沒對莎莉·海因斯說哪怕一句話。
他隻是默默低下頭,像之前的人一樣,離開了正廳。
留兩個手下在屋內。
莎莉終於開始發慌。她踉蹌到父親身旁,捉住他曾經乾癟、如今絕對強壯有力的胳膊不停搖了起來:“爸爸!”
她嚷。
又對那兩個掏出繩子的‘熟人’尖叫起來!
“馬力諾!”
她嚎著。
“這是犯法的!你們在觸犯神聖的法律!漢斯…漢斯?!你這個騙子!你背叛了我!”
門外無人應答。
看著麵前驚慌失措的姑娘,馬力諾想起她第一次同他們一起,到欠債者家,給那人以及他的妻子一點小小的‘教訓與警告’——他想起那一天,恍如昨日。
那時候的莎莉·海因斯興奮的就像隻頭一次學會飛的麻雀,口中說得最多的就是:‘哎呀這不挺有意思嗎。’
那麼現在呢。
莎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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