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微一挑眉,語氣壓沉,卻並不帶多少威懾。
“是孤太縱著你,讓你都敢與孤談條件了?”
宋扶熙的小臉一慌,忙怯怯的起身:“妾身不敢……”
但剛撐起了上半身,便覺一陣頭暈目眩,身子一歪便向前栽了過去。
謝祁離得近,幾乎是在她栽倒時,便往前一步,抬手攬住了人。
軟香入懷,又是那股雪落紅梅的淡淡清香。
再低眸,懷中的小娘子容色蒼白,便是連一貫不點而紅的朱唇,此刻都沒了多少顏色,看著實在是脆弱的可憐。
謝祁的心頭動了一瞬,提聲:“宣太醫……”
話未說完,衣袖便被一隻瑩白的柔荑揪住。
隻揪住了一個小角,虛弱得他隻需輕輕一抬手,便能輕易掙開。
“殿下不必麻煩,妾身……妾身隻是有些頭暈,緩一緩便好了。”
謝祁反應過來,他竟是容許一個女人靠他如此之近,實在不該。
見宋扶熙有力氣說話了,謝祁便扶住她的香肩,將她扶坐了回去。
“坐著也能暈,也叫無事?你這身子骨,同紙糊的差不多。”
宋扶熙小聲反駁:“妾身隻是抄了太久的《佛經》,一時脫力而已,才沒有那般脆弱。”
很好,都敢三番五次的與他剛話了。
但謝祁的注意力很快便被《佛經》給吸引了去,像是後知後覺般。
“你抄的是《佛經》?好端端的,抄這個做什麼?”
宋扶熙咬咬齒貝,雖沒吭聲,但眼波流動,有委屈在眸中躍動。
謝祁見她不說,便側首命令:“你說。”
春桃撲通一聲跪下,將一肚子的苦水全倒了出來。
“殿下明鑒,主子是餓暈的,這一整日,主子幾乎是滴水未進,即便是回了熙音閣,也顧不上用膳,再這麼抄下去,主子的手便要廢了!”
謝祁從不管後院之事,因為他壓根兒就不去。
但眼下聽春桃訴苦,也猜到一二。
微蹙了下眉,“怎麼回事?”
宋扶熙不悅嗬斥:“春桃,不可多言,下去。”
春桃卻連連磕頭,磕得額頭都紅腫了。
“今日便算是主子要責罰奴婢,奴婢也要稟告太子殿下,今日主子前往臨華殿請安,卻不想接二連三受刁難。”
“先是胡良娣讓主子當眾罰跪,後是太子妃娘娘以為皇後娘娘賀壽為由,竟讓主子一人抄寫兩卷《佛經》。”
“皇後娘娘壽辰將近,一卷都尚且來不及,更何況是兩卷之多,加之主子的字寫不好,太子妃娘娘便將主子留在臨華殿。”
“不間斷的練字、抄寫,可憐主子不僅滴水未進,更是連一口飯都吃不上,奴婢實在心疼主子,多有妄言,請殿下責罰!”
宋扶熙不顧虛弱的身子,也下了榻跪下。
“是妾身未曾教導好手底下的婢子,太子妃娘娘是出於對皇後娘娘的一片孝心,妾身作為東宮妃嬪,為皇後娘娘手抄《佛經》儘孝,理所應當,妾身不敢道苦。”
“殿下若罰,便請罰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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