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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
太守府內院。
錦衣冠帽的儒生,在池塘獨自垂釣。
這儒生看似四十出頭,身材微胖,臉上洋溢著笑容,正是張繡的軍師賈詡。
賈詡的真實年齡,已經臨近五十了,或許是因為心寬不愁事,故而看起來比同齡人更顯年輕。
雖說蔡瑁大軍臨城,但賈詡絲毫不慌。
這宛城的兵馬早已被賈詡部署妥當,每個城門的守將都有賈詡親自撰寫的守城秘策。
用詞簡單,內容詳細,足以令四個城門的守將根據不同的情況來防守。
守城,其實不需要守將腦子太聰明,隻需要守將墨守成規就可以了。
往往太聰明的,就會異想天開。
比如某個姓馬的,隻要墨守成規就可以躺著立功,偏偏要去街亭秀一下智商,結果被踩在地上蹂躪。
而在這宛城,包括張繡在內,都是一群孔武有力但腦子不太聰明的西涼將。
對於賈詡的命令,這些武將壓根不會多想,隻需要對比守城秘策墨守成規就行了。
也正因如此,即便蔡瑁大軍臨城,賈詡也能在這太守府內院優哉遊哉的垂釣。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甲片也隨之震動而響。
“軍師!”
一聲“軍師”,嚇跑了池塘中正準備咬鉤的魚兒。
賈詡不由一歎:“張將軍,遇事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壞事。魚兒剛要咬鉤,你一來就嚇走了。”
張繡顧不得道歉,急切道:“軍師,不能不急啊。曹操出兵了!”
“來的是誰?”賈詡依舊盯著池塘中的魚兒,沒有半點驚訝。
張繡連忙道:“是曹操的長子曹昂,如今來到了城下,勸我歸降,許諾我當揚威將軍、宛城太守。”
賈詡眼皮一抬,略讚道:“曹司空的長子,倒是豪邁。將軍若有意,那就降吧。”
張繡瞪著眼:“萬一是曹昂騙我出城呢?”
“騙你出城?”賈詡輕笑一聲:“曹昂騙了張將軍,又有什麼好處?就算要騙,也不是來騙張將軍你的。”
張繡疑惑:“不騙我,難道還會去騙蔡瑁?”
賈詡起身,將魚竿丟到一旁:“這魚兒啊,看來是不能釣了。準備酒宴,邀曹昂入城吧。”
見賈詡氣定神閒,張繡心中的焦急也逐漸消散。
“有軍師在,必然無事。”張繡跟在賈詡身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城外。
曹真、曹休和夏侯尚,護在曹昂身後。
作為曹氏和夏侯氏年輕一輩的傑出者,曹真、曹休和夏侯尚,對曹昂這個曹氏嫡長子是非常尊敬和欽佩的。
“兄長,那張繡真的會出城投降嗎?”夏侯尚緊握長槍,小心謹慎的盯著宛城城門。
蔡瑁打了宛城幾個月,曹昂一來就說要勸降,這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曹真和曹休沒有說話,但兩人的眼神中亦是詢問之色。
曹昂仗劍策馬,目光篤信而泰然:“張繡未必會有投降之意,若這宛城中真的是賈詡在出謀畫策,那麼賈詡一定會勸張繡投降。”
夏侯尚又問道:“可若城中不是賈詡呢?”
曹昂閉上眼睛,輕笑一聲:“若這城中不是賈詡,以戲軍師之能,足以助我破宛城!”
夏侯尚頓時了然,眼神中多了幾分欽佩之意。
談論間。
宛城城門開啟,兩騎出城。
左邊一騎是張繡,而右邊一騎則是賈詡。
曹昂眼尖,已經認出了賈詡,拱手問禮:“文和先生,可還記得曹昂?”
賈詡放聲大笑:“曹公子器宇軒昂,老夫初見就驚為天人,又豈會不記得?”
曹昂亦是大笑:“能讓文和先生記住,實乃昂的幸事。”
左邊的張繡,則是翻身下馬,向曹昂請降:“罪將張繡,願降曹司空。”
曹昂策馬向前,但沒有下馬扶張繡,而是道:“張將軍肯棄暗投明,是大漢幸事,你降的不是家父,而是大漢。”
“聽聞張將軍有一女,而昂亦有一弟名為曹均,若張將軍不嫌棄,昂可回稟家父,願跟張將軍結秦晉之好。”
張繡大喜:“小女能得攀富貴,是她的榮幸。”
雖然嫁的不是曹昂而是曹昂的幼弟,但張繡有自知之明,自家的女兒怎麼也不可能嫁給曹昂。
能跟曹氏攀親帶故,就已經足以令下半輩子無憂了。
賈詡笑而不語,隻是暗暗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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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脩拉攏張繡的手段,看似簡單,實則蘊含深意。”
“看來此子南下宛城,所圖不小啊。”
城外三十裡。
得知曹昂已經率軍入了宛城的蔡瑁,猶自驚歎不已。
“竟然真的勸降成功了?”
“曹司空之子,果然異於常人。”
“劉景升的兩個兒子,差太多了!”
雖然在曹昂麵前滿口答應,但蔡瑁並未真的就相信曹昂。
如今曹昂兵不血刃的拿下宛城,蔡瑁不得不再慎重考慮跟曹昂的合作了。
劉琦懦弱不能成事,又對蔡夫人和蔡瑁時常有不滿。
劉琮雖然聰慧,又親近蔡氏,但比起曹昂,卻又差得太遠。
曹昂都能獨立統兵,替曹操南下南陽了,劉琮連襄陽城外剿匪都不敢去。
“勳弟,你速回襄陽,跟阿姊商議此事。”
“蔡氏不能一直都跟劉表同榮辱,若能結好曹氏,蔡氏今後在荊州,連蒯氏都得俯首。”
蔡瑁心中燃起了火。
曹昂已經向蔡瑁證明了能力,蔡瑁若還要死守劉表這顆大樹,那就太迂腐了。
“劉表,不是我要背叛你,實在是你太過於無能。”
“我可不想今後荊州被劉備奪取,還得去看劉備的臉色。”
“劉備兒子太小了,注定比不上曹司空!”
宛城城內。
張繡賈詡設宴款待曹昂。
曹昂讓曹真和曹休去陪張繡,隨後將席位搬到了賈詡身邊,跟賈詡同席而坐:“昂久聞文和先生,算無遺策,今日厚顏,想向文和先生求一策。”
賈詡麵不改色,笑容依舊:“昂公子客氣了,老夫愚笨之人,恐怕也想不出什麼良策。”
若你都是愚笨之人,那我曹昂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