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電轉間雁北行就明白過來他要找的人定然在這裡無誤了,不是十成確定也能是九成九了,不然人手那麼緊缺,主上怎麼會派出一波又一波人往這不起眼的小縣城來?
自己人就好辦了,雁北行也拿出個布巾利落將臉一遮,大大方方過去比了一通差不多的手勢。
直接把那兩個整懵了:他們這麼容易暴露的嗎?不應該啊!明明聯絡方法一直在更換……
好半天,那小個子才猶豫著問出一句:“你哪個支的?幾級任務呢?”
“南方,鬼宿。”雁北行果斷隱瞞了他的特殊任務,裝成了普通組織人員。
小個子一陣無語:他們任務級彆代號是隨機的,能說得出來就表示是同一批,沒想到這人居然和他一模一樣……主上這是乾什麼?廣撒網好捕魚?
高個子則是還帶著點懷疑地看著雁北行,試探出口:“有眉目了嗎?”
這問題雁北行倒是很坦蕩:“沒有。我們跟蹤上姓文的追到這裡沒多久,我如今身份又不便隨意外出,還沒能全麵摸索過。哎……這麼大年紀,說不定都不在人世了……”雁北行很無奈,他如今的主子爺太厲害,害得他從不敢輕舉妄動,每天乾著急!
但他這話出口,對方就信了大半:“這姓文的一直躲在林溪村不出來,就這玩意兒還當村長,過得還挺滋潤!”鄙視這東西,高個子都不帶猶豫的。
“就是!老子都在這裡日日為生計操心!他倒是吃飽穿暖,舒舒服服!他爹的!”小個子氣憤不已,雁北行對此非常理解,畢竟他們整個組織的人都差不多,個個都頭疼生計,誰讓多數都是底層人呢,實在有心無力。他憂心歸憂心,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幫不了大忙,但依舊沒忍住關心一句:“糧草還差多少?”
“如今還何止是差多少!你不知道嗎?!也是……我昨兒才帶著消息來……誰能相信那幫畜生在這種世道下還乾得出燒糧草這種勾當!我們那麼多糧全都白白被燒掉了!——可恨我沒這個能耐殺儘那幫玩意兒!我倒是寧願他們劫走了啊!起碼我還能拚了這條命撈一點回來!嗚——”高個子忽然情緒失了控,直接捂住臉放聲悲泣,“那是咱們多少人活命的東西啊!他們還有沒有人性?!啊?!他們根本不是人!——”
誰料會突然聽到這種噩耗!雁北行麵巾下的臉色劇變,開口的聲音都有點飄忽:“哪裡的糧草?不會是平望……”
“就是那處。”小個子也是一臉痛苦,痛苦得近乎茫然。
“……”聞言雁北行臉色一白,幾乎站都站不穩,猛得往後踉蹌了一步,“主上……那主上……”那是他們在京郊所有人的總聚集地!可不僅僅是口糧那麼簡單!如此都全數化為了灰燼,那主上要如何麵對這個殘忍的事實?還得拖著病體承受那麼多人的憤懣,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不止組織要內亂,怕是整個大進都要亂了!
高個子沒料到對方聽到這消息的反應不比他們小,倒是有點於心不忍:“主上沒大礙,隻是好不容易好轉的身體不免又受了衝擊。也幸好碰上池諳大人送回了一小批糧草,這段日子應急是有的,還不至於一下子潰散。隻可恨我們辛苦了這麼久的心血,全被毀了!”
聞言雁北行冷靜了一點:“那處是被滲透了?”
“並不是,是……”小個子有些遲疑出口。
偏偏雁北行是個一急就毫無耐心的,瞬間眼神凶狠:“是什麼你說啊!吞吐什麼?!”
小個子縮了縮身子,心頭有點冒火:他為什麼要這麼慫?!對方不過是和他一級彆的!凶什麼凶!他不想說話了!
但高個子並未在意雁北行的突然強勢:“消息傳到我們這,已經是十天半個月後的事了,說是太子妃那個擺設死了,是上不得台麵的原因,畏懼自殺。這就罷了,偏偏留了個血統不清的孩子。因為死無對證,太子與太子妃娘家互相奈何不了對方,鬨得京城一片血雨腥風,偏偏我們的糧草就在行宮,說是被殃及了……”
“什麼殃及能破了這麼嚴的防備?!”雁北行忽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我們折損了多少人?!……”
高個子忽然就不忍說了,強行撇開話題:“如今最緊急的是糧,你要是有門路,也留意著點吧,那麼多人等著填肚子呢。”
但雁北行怎麼可能放任對方瞞下,幾步逼近直接揪上了對方衣領:“他們拿那個擺設的命做借口公然強毀??!”
“是……”察覺到對方是暗哥兒,高個子並不反抗,隻艱難開口,聲音裡都是苦澀,“對方出動的全是被控製了的暗哥兒,數量之多我們這邊根本就沒法招架,甚至……”
對方話沒說完,但雁北行明白,他們這邊駐守的裡麵有幾個是老一輩的暗哥兒,而那些被控製的裡麵不乏他們自己的後輩,抵禦起來怎麼可能下得了死手!?
再說了,光暗哥兒兩邊數量上沒法抗衡就已經勢去——因為普通人對上瘋狂的暗哥兒那簡直是送人頭,而他們組織過半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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