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昏黃的燈影搖曳不定。海棠和文之武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仿佛世間萬物都已不存在,隻剩下他們彼此。
“海棠,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在我第一次去你家的那回就喜歡上了你。那時的你,就像春日裡綻放的花朵,嬌豔動人,讓我一眼難忘。可是你已經和楊天明有了婚約,我隻能把這份感情深埋心底。每次過水澱的時候,我都會跑到你院前偷看一眼,哪怕隻是遠遠地瞧上一眼你的身影,我便能心滿意足。”文之武深情地和海棠說著這些藏在心底許久的悄悄話,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情與眷戀。
海棠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望著文之武,那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在眾人眼中占山為王、威風凜凜的人,居然為自己守著童子之身,對她如此癡情。
她的內心陷入了糾結與掙紮,不知該信還是不信。但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她還是願意選擇相信文之武的話。在瞬間的猶豫之後,她還是決定為了這個男人豁出去了。
海棠側過身子,用那纖細的手輕柔地撫摸著文之武的臉頰,緩緩說到:“之武哥,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寡婦,在水澱村這個封建禮教森嚴的地方,寡婦的名聲何等重要。今夜的事要是被族裡,特彆是那個把村口"民風淳樸’青石碑看得比命都重要的楊二爺知道了,我隻有死路一條。可是,為了你,我什麼都不怕,我豁出去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卻帶著堅定的決心。
文之武萬萬沒想到海棠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長久以來,他一直堅信著自己有隊伍,手中又握有槍杆子,在他的認知裡,他覺得海棠隻要跟了自己,那必然是最為安全可靠的。他滿心以為自己的力量足以護海棠周全,卻未曾深思過他所置身的這個時代。
在這個時代之下,一個家族的族規猶如沉重的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而支撐著這些缺乏人性的規定的封建禮教,更是冷酷到了極點,無情得令人心寒。那些傳統的觀念和規矩,就像是一道道無形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人們的思想,桎梏著人們的行為。人們在這樣的束縛中艱難地喘息,卻又難以掙脫。
“海棠,不用怕,適當時候,我定會娶你為妻。屆時,你和我走吧!無論走到哪裡,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都會毫不猶豫地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文之武緊緊地握住海棠的手,那力度仿佛在傳遞著他內心的堅決。他的目光堅定無比,猶如燃燒的火炬,仿佛能夠將眼前的一切阻礙都焚燒殆儘。
然而,現實的無奈擺在眼前,文之武能做的也僅僅是帶著海棠浪跡天涯。他們如同兩片在狂風中漂泊的落葉,隻能去尋覓那片或許存在的、屬於他們的自由之地。那是一個充滿未知和艱險的旅程,但隻要能與彼此相伴,他們便有勇氣去麵對一切。
海棠看著一臉英雄氣概的文之武,沒有言語,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無奈,有不舍,也有對未來的迷茫。隨後,便一把抱住了文之武
海棠已經深信文之武是真的對她癡情,這份篤定猶如磐石般堅定不移。她真的希望就這樣永遠地跟文之武在一起,哪怕生命走到儘頭,哪怕麵臨死亡的威脅,也這樣緊緊摟著,不離不棄。
天色很快就到了四更天,夜色依舊濃重,四周寂靜得仿佛能聽見時間流逝的聲音。就在這時,有人輕輕地叩擊了三下外屋門板,那聲音在這靜謐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這輕微的敲門聲宛如一道驚雷,驚醒了這對睡的朦朦朧朧、正沉浸在甜蜜夢鄉中的鴛鴦。
文之武緩緩探起身,深情地親了一下海棠的臉頰,輕聲說到:“海棠,跟我走吧。天涯海角,我都能給你一個安穩的家。”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帶著無儘的期許。
海棠沒有在文之武話音落下的瞬間立刻回應。過了許久,許久,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才極其緩慢地扭過臉,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顫抖著說道:“再等等吧,狗子咋辦呢?這孩子還小,離不開我。我不能就這麼丟下他不管不顧,更不能讓他從小在打打殺殺,刀槍棍棒中長大。”
說完,海棠的再次緩緩舉起她柔弱的手,那手如同風中搖曳的柳枝般無力。她輕輕撫摸著文之武的臉頰,眼神呆滯而又充滿深情地呆呆地看著他,在那輕微的動作中,飽含著太多太多的無奈與掙紮。那無奈,猶如沉重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那掙紮,仿佛是在黑暗中拚命尋找出口的困獸,痛苦而迷茫。
文之武明白了,他從海棠那充滿憂慮與不舍的眼神中,從她那微微顫抖的動作裡,清楚地知道了答案。他的心中,不可避免地湧起一陣失落,就像原本滿懷希望地捧起一顆璀璨的明珠,卻突然發現它在瞬間化作了泡影。然而,在這失落的背後,更多的是理解。他深知海棠作為一位母親的責任與牽掛,那是一種無法割舍的情感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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