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元旦了,新的一年又光臨了,再有二十天就過春節了。
她在教著二維認字,“雨、雪、雷、零、需”的讀音和區分使用方法。二維伸出手摟住了她,又來個親吻,她用臉的表情示意二維大弟弟在外屋呢?
大弟弟正在外屋拾掇漁具,明天他休息,已經叨嘮一冬天了,夏天下大雨時,他們魚池和道西小泡子通溜了,肯定攛過魚去了。彆人並不知道,他看了一冬天了,明天準備去打魚,
第二天,又新年了,吃過早飯,爸爸,大弟,二弟扛起漁具正往外走,二維也來了。“我也去。”二維也跟著去了。
午後二點多了,“你爸爸他們打魚還沒回來,看樣是打著魚了,做點米飯吧!等他們回來燉魚。”“奶奶你做飯吧!我去看看他們。”
嗖嗖的北風吹動著浮雪在飛舞著,飄起的雪花時時撲打在臉上,瞬間在臉上消化。似小刀割了一下。她剛蹬上南大壩,隱約就看見爸爸他們的身影,她徑直沿著雪地向爸爸他們走去。腳下的積雪時時沒過腳脖,鑽進鞋裡,腳脖處冰涼冰涼的,身後的雪地上留下一串徑直的腳印。“哎呀!咋打這麼些魚啊!”凍死僵硬的魚堆了一大堆,二維和大弟弟用綽羅子在冰窟窿裡猛攪著。攪動旋轉的水嘩嘩的響動,啪,把綽羅倒在冰麵上,足有一大捧老頭魚,鯽魚等。在冰麵上啪啪的蹦躂幾下就放平了。就挺直了,一會兒就凍僵硬了。爸爸用底鉤拉出冰麵。啊!好大啊!足有三斤重的大鯉魚被鋒利的鐵鉤穿透身軀勾了上來。放平底鉤,魚脫落下來,一股鮮紅的血染紅了冰麵,啪啪蹦躂幾下就放挺了。二弟用鍬把它鏟到魚堆上。
爸爸他們幾個早已把帽子摘了下來,頭發上掛滿了白霜,後背也掛滿了白霜,還都冒著熱氣。東北有句諺語:魚眼紅,說的就是東北冬天打魚,不知冷。不知累,不知餓,可是打完魚往回走讓你爬。
“這個小泡子咋這麼多魚,我先拿點回去讓奶奶燉上,我上生產隊拉爬犁來接你們。”“姐,你得拿幾個麻袋。”二弟特意囑咐她,她用網兜裝了二條鯉魚和半網兜雜魚往回走,剛進院,正巧爺爺也回來了“我去吧!”爺爺去了。
她和奶奶燉起了魚,冬天打的魚味鮮肉嫩,在鍋裡少放點油,舀二勺大醬炸下鍋,添上合適水,再放上薑和蒜等,把拾掇好的魚放進去,用較烈的火慢燉,將要燉好時放些乾辣椒,味道美極了。
一直到天黑看不見打了。爺爺他們才往回走,足足打了四麻袋魚。到家他們的帽子和後背都成了白色。鞋外凍上了一層冰。“二維你快點回去換換鞋,換身衣服回來吃魚。”
爺爺拿出了瓶老白乾,用熱水溫熱,爺幾個邊吃邊喝邊炫耀著自己打的多和大“明天還有,還能打著。”“大哥,得了吧!明天可沒人和你打去了,你自己去吧!這些魚還不得吃臭了。”
奶奶更是叨嘮著:“好啊!魚就是財啊!”新年頭一天就打這些魚,今年一定有財啊!
她和二維挑著魚,二維挑了二十條最大鯉魚,“這二十條放一邊吧!留著過年送禮,你那還有多少錢了。”“算你媽給的還有一千一百元。”“夠過年的了,你買身衣服穿吧!我還讓我媽找人買了箱茅台和洋河大曲,也得二百多元。”“買那麼多酒給誰啊!”“來年拆遷的活量那麼大,多方官僚都得拜拜,郭鎮長,邱鄉長,武科長,宋主任都是必須的去的。”“那我看衣服彆買了,房子上還得花不少錢,咱倆結婚還沒錢呢!”“買吧!乾一年了,那麼大個姑娘連身像樣衣服都沒有,過年還得和我去串門呢!結婚暫時拾點饑荒,拆遷活乾到百分之四十就給錢了。”她聽二維這麼一說,二維更沒衣服穿,那麼寒酸,咋去領導家,更應該給二維買件像樣衣服。行,那明天我看小毛仔休息和她上哈市買吧!你把這袋子魚拿回去吃吧!”
她和小毛仔在哈市逛了一天商店,她花了三百六十元給二維和自己分彆買了件流行的黑呢子大衣。
農曆的春節又到來了,節日的歡樂充滿了全屯,走在路上,燃放鞭炮的火藥味嗆著人的口鼻,炸碎的紙屑隨風刮動,劉青特許白天放四個小時電視,特彆是今年三十晚上中央電視台組織了春節聯歡晚會,每天循環的播放著。二維在她家有時就和弟弟們打打撲克。
正月初三,她和二維帶上酒和魚去鄉裡給銀行宋主任和邱鄉長拜年,他們都覺得很突然,很熱情,也很客氣,都異口同聲說結婚通知他們,得讓他們喝喜酒。而且宋主任答應幫買台彩色電視。二維說結婚還真得告訴他們,這就把關係拉的更近了,都是實權人物,以後離不開他們。而且咱結婚他們來隨十元禮,待人家有事,咱就得隨五十元禮,這是官場拋磚引玉的潛規則。
初五先去的武科長家,魚和酒外又加了五百元錢,武科長當然也很高興和客氣。又來到了師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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