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糾結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說話的方式。那種,明顯的抑揚頓挫,攜帶上戲劇表演般的肢體語言,會令人在交流時,不自覺的感受到優雅。是的,就像是古老的星火時代中,上層的貴族們會在藝術沙龍裡,出現的舉動。雖然,男士與女士的禮儀,有所偏差就是了。
但說實話,真正的我,真正的安利麗勒,是不會喜歡這種感覺的。我說話的方式應該是,像個農民的兒子一樣,樸素,有力;簡潔並且真誠,不帶修飾的那種
“你在做什麼呢,艾瑞爾?”亞當神父再次發現了偷跑出來的安利,他知道現在的他或許還不太適應這個新名字,為此,甚至對於自己必修的曆史課,都選擇了逃避,“你這樣是不行的,無論是作為一個牧師,還是作為一個魔法師。”
安利看了他一眼,艾瑞爾,是啊,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和這個名字被綁定在了一起。上次,見到陌默和某個奇怪的衛士,來到教會門口時,他更多表現出的是艾瑞爾的身份。
而陌默,對此,沒有產生一點的懷疑。懷疑那個,曾經和自己朝夕相伴的童年好友,成為了一個自己已經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這不絕不僅僅是因為安利改變了樣貌和聲線的原因,更加深層的原因在於,安利的身體之中,仿佛已經容納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叫做艾瑞爾。
從安利臉上的猶豫,亞當能夠看出來,他正處於魔法師都會處於的時期;對於自己所做選擇,產生了不安。不安,雖然並不等於後悔,但不安,也同樣會令魔法師的旅程,產生危險。
亞當在空中緩緩的用手劃出一條柔和的曲線,他就是安利口中,那種說話時攜帶著神器肢體語言的那一類人。
“走吧,這節曆史課我為你來授課。”亞當是安烈科教堂的神父,也是普若郎協會的會長。他一直充當著這兩個身份,並且長期的持續著。
安利跟隨亞當進入教堂地下室前,在那扇巨大的門扉邊駐足了小許。他回首藍天,那是外麵的世界;他遙望遠方,那是屬於紐紗星人的信息時代。
如今的人們正麵臨著一場名為清洗的浩劫,而他所能做的,與拯救世人毫不相關。在教會裡,他學到的關於紐紗星的曆史和文化,在協會中,他學到的是,關於認知世界的方式。
無論那一點兒,他都隻是個,不會魔法的魔法師。
“會長,難道我們就不能做點什麼麼?為這世界。”安利也想要成為,屬於更多人的那個特殊者。但是很可惜的是,當他選擇成為魔法師那一刻開始,他在這個世界裡,注定隻屬於他自己。
亞當的嘴裡,含著微笑。那是對於安利的,對於他自身的,也是對於每一個通過他成為魔法師的人的忠告;亞當這句話,對他們說過許多次,在紐紗星的末世裡,他的觀點依然如此:“不,我們能夠改變的不是我們能夠看到的這個世界,艾瑞爾。你忘記自己是誰了嗎?”
突然,遠方的雲朵飄走了;而被雲朵所襯托的天空,此時也顯得有些突兀。沉睡在安利身體內的另一個靈魂蘇醒,與之而來的,還有一副截然不同的外貌和麵孔,這是艾瑞爾。
他和安利麗勒,正處於某種特殊的聯係之中。
而比起安利,艾瑞爾的性格似乎要開朗許多:“讓我們開始曆史課吧,會長。聽說你們這邊最近很不太平。”
“是的,處在遙遠星係之外的某個文明宣布了我們生於的存活時間,據說他們會截留下十分之一的紐紗星人生存下來,他們將這個計劃的具體實施過程稱為,清洗。”亞當簡述了自己從積分舍賬戶中得到的信息,這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了;而是成了人儘皆知的東西,現在每周教堂門口的人數都在增長。
無論是祈求神靈庇佑的人,亦或是祈求末日救贖的人,這兩天總是絡繹不絕;雖然絕大多數從外國湧入到安烈科的人,連教會信仰的神靈是誰都不清楚。嗬嗬。亞當先生並沒有去嘲諷這些,病急投醫的人。
“不可思議。”對於艾瑞爾而言,發生在紐紗星上的一切,都很驚奇;不過最驚奇的還得屬水星的清洗。
儘管驚奇,但是艾瑞爾的言語中,似乎也沒有透出多少,想要改變的意思;或許因為,他沒有這個能力。
對於個人而言,無論是誰,麵對著水星這種級彆的星際文明,又能如何阻止他們的雅興呢?艾瑞爾不認為自己對那個,他完全不了解的種族,有著足夠的製約力。
“那你要不要先考慮下停課,既然時間如此珍貴,或許應該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度過最後的時光。”這是艾瑞爾的安慰。
“謝謝你的提議。”有很多人,的確是這麼做的,不過,這卻不是亞當的選擇,“清洗的確是與每一個紐紗星人都息息相關的大事所以,你的曆史課快要遲到了,艾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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