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珊說:“李書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那麼多人等著你去幫助他們,那是人民對你有信心,相信你。再看看你現在這副德行,連胖子都不如!”
我頹廢地說:“那就告訴他們,讓他們另請高明,我能力不足,擔當不起。”
安明珊說:“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你從小就被彆人排斥,才有了今天孤僻的性格和單獨行動的風格。你幫助彆人的熱情和麵對敵人的冷酷隻是裝出來的,其實你的內心深處,隻有孤獨!”
她剛說完,我突然情緒失控,大喊:“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啊!——”喊完,我趴在方向盤上“哇”地痛哭起來,想把這些年來自己受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
安明珊望著我,沒有因為我哭而嘲笑我,也沒有因為嫌棄我而離開,而是像上次那樣,輕輕把我的上身攬到她的懷裡,溫柔地說:“哭吧,好好哭吧,哭完就沒事了。”我突然一把抱住她,靠在她的肩上哭著,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其實我心裡清楚,要是這件事被曝光,我的臉麵就會再次被丟到太平洋裡,更會淪為彆人的笑柄。到時候,我更是沒臉苟活於世,非自殺不可。但我沒想到,安明珊隻是身體一顫,接著把車鑰匙拔了,然後把我抱在懷裡,雙手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和上次一樣。
這時,我突然感到自己對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依戀感:在我內心感到孤獨無助的時候,就想躲到她的懷裡大哭一場,她還會耐心地安慰我,直到我心情好了為止。
不知不覺地,她讓我莫名想起我小的時候做噩夢,我媽也是這樣把我摟在懷裡,拍著我的後背,輕聲安慰我的。可那是兩三歲的事了,之後她就對我很冷淡,甚至演變為冷暴力。就因為我從小調皮搗蛋,不好好學習,成績回回墊底,僅此而已。
安明珊溫柔地說:“書誠,不要消沉,你還有我,這副肩膀永遠為你留著。放心,我說過,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有了困難我也會和你一起麵對,你以後再也不會是孤身一人了。隻是……你嫌棄我嗎?我的出身,我的背景,對你的所作所為,都不如他們給你找的對象好。你要是嫌棄我,想把我掃地出門就直說吧,我不會生氣,也不會恨你。隻是希望你以後還能想起那個與你朝夕相處,為你付出一切又不求回報的女孩,你叫她,安安。”
我哭夠了,漸漸冷靜下來,擦了擦眼淚,抬頭望著她,說:“在我心裡,你是最美的。無論那些個對象有多好,也代替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安明珊顫抖著說:“你是在……可憐我,才……違著心……說的嗎?”
我慢慢撐著她坐起來,說:“我說過,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也絕不會嫌棄你。她們好是好,但你和她們不同。”
安明珊說:“我有什麼好?我隻是那個曾經那個受你一次次舍命相助又一次次恩將仇報地害你,被那些人驅使的賺錢機器罷了。和(你的)那些對象比,我連比的資本都沒有。我出身平凡,沒有背景,沒有文憑,沒有親戚朋友,就算死了也沒人收屍,根本配不上你。可你不嫌棄我這些,還幫我脫離那些人的魔爪,讓我有地方住,可以吃得飽穿得暖,教給我一身本事,更沒有因此占有我。你能做到這些,我已經很滿足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隻是以後再也沒機會報答你了。”
我不管她說的這些,繼續說:“你和她們的不同點,就是你……永遠是真實的自己。”的確,自從我認識安明珊後,她對我的問題總是知無不言。而且在她一次次害我,我一次次寬容待她之下,她醒悟了,折服了,更是斷絕了和神相教的來往。
我接著說:“不僅如此,你還勤儉,更是將那個曾經低能的廢物改造成了一個人。你還能經得住那孫子的利益誘惑,還不怕他。你可知道,有多少和你年紀相仿的女孩兒,就是因為經不住這樣的誘惑而落了個貞潔節不保又被始亂終棄的下場?你覺得那些表麵上說著‘死心塌地跟著你’,可心裡隻想著怎樣撈走你名下的財產的女孩兒好呢,還是像你這樣既勤儉,又勇敢,還不拜金的女孩兒好呢?須知,‘美貌會隨著時間而消逝,可品行卻永遠不會’,所以我說,你是最美的。誰把你娶回家,那可是他八輩子的福氣。”說到這裡,我暗下了保護她不受傷害的決心,至少在她嫁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