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裡帶著諷刺，江柔還感受到了晦暗不明的慍怒。
可不堪的現狀，成了她前行路上的絆腳石。
她更不想占季淩的便宜，隻想早日掙夠錢，堂堂正正的把房子的租金差額，補回給他。
“你是不是認為，欠下我很多，不想再欠了？”
季淩的語氣很冷，冒著絲絲寒氣。
“是。”
江柔應答得乾脆而決然，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季淩緊了緊方向盤，頹廢地點點頭：
“很好，那我再告訴你，為了這次培訓，我出錢出力還欠下人情，江柔，你又要怎麼還？”
“你是說，這次培訓是專門為我組織的？”
江柔錯愕，但她很快從季淩凜然的視線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還不算笨，一猜即中，不然那麼多人報名，夠資格的，有關係的均不在少數，為何偏偏就你被選上了，連林怡也全是沾了你的光，才獲得了名額，難道你就沒想過裡麵的原因嗎？”
江柔確實沒想過，“為什麼？”
是呀，季淩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的幫她，想不通。
“因為我人傻錢多，總行了吧。”
良久，這幾個字才從季淩雙唇間迸出，唇角隨即溢出一抹自嘲。
他抿緊薄唇，不再說話。
神色陰鬱，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鼓起，縱橫交錯，似在極力的克製著，隨時要暴走的情緒。
車內深悶而壓抑，空氣似乎也已凝滯，不再流動。
車子駛入半悅城十棟的地下車庫，在老位置停了下來。
季淩煩躁地解開安全扣，伸手去拉車門把手。
一雙微涼的手，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回過頭，懟上江柔水汪汪的大眼。
心莫名的被電擊了一下，克製著的隱忍怒意，瞬間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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