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已不記得這是受刑的第幾天了,隻是周圍的哭喊聲漸小,應當已過去許久了。
腸胃因饑餓而乾癟生痛,早先幾天隔壁之人丟的黑餅早已消化光了。
阿卓呆望著眼前抽鞭子的人,他的麵目竟也是麻木的,隻是不停地揮動鞭子,像放牛般抽著人。
阿卓就笑了起來。
隔壁那人總說人都是牛馬,有幾分自嘲的意思,說什麼被老板當牛馬一樣使用,他應該是沒見真正的牛的。
真正的牛是阿卓這樣,被使用、被鞭撻,沒用了還得宰了吃肉。
阿卓的笑嚇到了行刑者,他往鞭子上吐了口唾沫,更用力起來。
其實阿卓已經感覺不到新的疼痛了,早先的傷口還沒好,鞭子抽上去無非是痛一下而已。她現在有些想睡了,隻是行刑人太過吵鬨,總是吼著問她指使的人是誰。
每次阿卓都認真回答了,讓她們行刺的人,就是皇帝自己呀。但是來問的人都不信,都說阿卓是瘋了。
阿卓覺得自己沒瘋,瘋的應該是隔壁那人。
那人說皇帝不該存在,那人說天下該由像阿卓這樣的小民來做主,那人說他後悔了他想回家。
他回去沒有呢?
阿卓心裡反複想著隔壁那人的瘋言瘋語,那人還說了許多,說鐵是可以飛上天的,說月亮是個土球還不能種菜。
怎麼會,明明娘娘說過,月宮裡的嫦娥和吳剛都喜歡種樹,不過想想嫦娥在土球上,阿卓又笑了起來。
這次她沒有被打,一個麵白無須的熟人進來打斷了暴怒的行刑人。
阿卓認識這位公公,之前天子還來看皇後娘娘的時候,這位公公就跟在天子身後。
“黃公公。”阿卓咧開乾澀的嘴,嘶啞的喉嚨喊著他的名字。
黃公公歎了口氣,手中的拂塵拍了阿卓一下,白色的絲撓在身上沾了血,黃公公哼了一聲,叫行刑人去給他洗乾淨。
待那人出去之後,黃公公又歎了口氣:“阿卓姑娘,你糊塗啊!”
想起那日天子的暴怒,黃公公還心有餘悸,當夜看管不利的宮人全被殺了,血和屍體給皇城都添了一層異味。要不是他伺候天子多年,當天夜裡又不是他值守,說不定他都得死。
他絮絮叨叨把話給阿卓講清楚了,又要她認罪。
“我認了呀,”阿卓無辜地看著他,“我確實刺殺皇帝了。”
黃公公卻隻是搖頭:“這不夠啊,阿卓姑娘,你得……”他看了眼刑室外,在阿卓耳邊悄悄說道:“你得找個有分量的人,天子才會相信啊!”
他伸出手,輕輕觸碰阿卓的傷口:“都是一群小姑娘,何必硬挺著在這受傷呢。”
“陛下已經生了氣,說要在三天後將你們全部活剮了,還說要大臣們去觀刑呢!”黃公公麵露不忍,“你現在說了,說不定陛下一高興,就賞你們全屍了。”
“但是我不知道啊,什麼是有分量的人?”阿卓像是信了,苦惱地看著他。
黃公公大喜:“有分量的人,我知道啊!你就說鎮北侯蔣冠、到時候我告訴你怎樣講。”
“那不行啊,”阿卓笑嘻嘻道,“鎮北侯哪有皇帝夠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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