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經意間悄然無聲地流轉著,很快便到了妖玲與迪斯馬森所約定的次日辰時這個時間點,此時第一道晨光掠過天際,為數以十萬計的獸人一族帶來了些許暖意,重甲騎兵胯下的戰獸發出低沉的嘶吼之聲,輕羽騎兵腿間的馬匹則是在輕輕哼鳴,裝備相對簡陋的步兵則是擔心和害怕自己會在何時何地丟掉自己的性命,薩滿手執細長法杖,不時揮舞,術士緊握圓弧豎笛,輕輕吟唱,妖玲強忍著胯下的劇烈疼痛,望著這一番壯觀宏偉的景象,她不由感歎這近百萬之數的大軍已然是獸人一族最後可用的兵力,在聽聞前方戰線吃緊的消息後,後方的總指揮蒙德元帥毅然決然決定將所有生力軍派往前線,其中還包括一批數量不小的預備役部隊,看著他們略顯羞澀的臉龐和稍顯緊張的動作,悲天憫人的妖玲不由為其捏了一把汗,可又想起臨行前蒙德元帥堅毅凝重的麵龐和不容置疑的話語:“這一仗隻許勝不許敗,即便要付出沉重無比的代價,我們也絕不能在此倒下。”
妖玲輕歎一聲,不由敬重起蒙德元帥過人的膽識和魄力,但“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她同樣也明白,現在的妖玲隻希望擁有龐大兵力優勢的獸人一族能輕而易舉地拿下蘭艾城,此時她忽而瞥見麵容醜陋、身材高大的炎魃正對自己擠眉弄眼,臉上還帶著猥瑣至極的笑容,妖玲不禁一陣反胃,竟在陣前乾嘔起來。
“妖玲,身為兩軍統領,在戰前作出此番模樣,成何體統?這還能給將士們做一個好的榜樣和表率麼?”這時,大衛將軍身披一套完整無缺的銀甲,這對於獸人一族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奢侈無比了,銀甲在保有一定的防禦力的同時,其重量也在一定的範圍之內,不會影響到作戰時的便攜度和可動性,望見大衛這幅大義凜然,義憤填膺的樣子,妖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傳言質問道:“大衛!你為何要與那戰爭巨獸炎魃同流合汙?”
聞言,大衛自知心虛,但表麵上還是與平時無異,傳言借口回答道:“是這樣的,妖玲,我對你並無所圖,隻是炎魃有意讓我入局,我才不得不被迫而為之。”
說完,妖玲銀牙輕咬,她自然不可能親口與炎魃確認大衛所述之言是虛是實,但生性多疑的妖玲自然不會聽信他的一麵之詞,隻聽她輕哼一聲,努力動用魔力儘可能地減輕疼痛之感,大衛顧左右而言他道:“妖玲軍師,對於這一戰,你有何看法。”
言儘,妖玲輕咬舌尖,心神也隨之恢複了幾分清明,她輕咳幾聲,如實回答道:“在我看來,我方的兵力優勢的確很大,即使算上新添的那二十萬精靈一族大軍之數,也無法與我軍相較,但戰場上瞬息萬變,我軍戰略縱深過長,一旦補給跟不上,陷入久戰,必定會因此落敗,因此必須速戰速決才是。”
聞言,大衛嗬嗬一笑,如是回答道:“古人雲,‘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如今我們的兵力是對方的五倍,優勢在我,不必太過緊張。”
說完,妖玲忍不住暗罵了一句白癡,儘管大衛對於雙方兵力的判斷並無錯繆之處,但這種在戰前太過樂觀的態度還是讓她十分火大的,妖玲隱隱感覺到這一戰絕不會太過容易,這不僅僅是她作為女人的第六感,也是作為精神係魔法師對於未來的感知能力,儘管比不上時間係的魔法師,但還是有一定的依據可循的,妖玲閉上雙眼,默默為獸人一族精心祈禱。
話分兩頭,蘭艾城守方的精靈一族可沒有這麼好的心情,迪斯馬森作為守軍將領,早早便起床來到城關高處觀察敵方動向,擁有半神之血的他僅需短短數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便自我治愈了先前與戰爭巨獸炎魃的一戰中所受到的傷勢,眼下的迪斯馬森恢複如初,挨個安撫守城的士兵,他心中暗自歎息著,迪斯馬森知道他們中的很多人都不會在這一戰中存活下來,甚至自己也是,想到這兒,他不由緊握雙拳,(但至少不能死得沒有價值,得拉上幾個墊背的才能讓精靈一族保留最後的希望。)
迪斯馬森把目光放在了大衛、妖玲和炎魃的身上,目光如炬,眼神淩厲,殺氣騰騰,“早啊,迪斯馬森將軍,可有休息好?”
耳邊傳來周清兒的問候之聲,艾菲兒也不若過往的巧笑嫣然,而是格外嚴肅,儘管年紀尚小,但不代表她不諳世事,艾菲兒同樣知道這一戰事關重大,而精靈一族已然賭上了一切,久疏戰陣的蘭特也來到了城頭之上,雖然他的自身實力不如迪斯馬森和周清兒,但可以在指揮軍隊上奉獻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可以讓兩人放心去戰鬥,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因為他們都知道精靈一族已是無路可退,退後一步,便是家園。
迪斯馬森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回答道:“嗯,我休息得很好,清兒小姐,之前迪斯馬森多有得罪,還望清兒小姐不計前嫌,鼎力相助,迪斯馬森便在此先行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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