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僅餘張保和吳浩兩人,張保眼睛微潤,本就是多愁善感的人,不然也不會跟草木待了那麼多年都不厭煩,剛剛聽到吳浩幫他鋪路,為他著想,突然想把心裡埋藏的秘密跟吳浩說明:“頭兒,我不想當家主。”
吳浩詫異,這似乎不需要跟自己說吧,兩人關係還沒到這一步。
張保接著說:“看了太多的生死和隔閡,都是因為爭權奪利導致。背後捅刀子的有,落井下石的有,腹黑心狠的有,我不想變成這種人,我想成為彆人的依靠,而不想為了家族不顧其他一切的人,除了四弟,我們三兄弟從小就是對手的關係,雖說都是為了家族,但是我不想為了個家主的名號連親情都搭上了。”
“那你就想讓你兄弟變成這樣的人,你覺得不對,那就等你有了決策權之後,把這些不對的改正過來。”
“我……”
“說了又不聽,聽了又不做,做又做不好,不聽不做那就應該第一時間反抗,而不是任由你認為錯誤的決定持續的推進下去,無聲抗議是最沒用的解決方式,除了讓自己更煎熬,增加內耗成本之外,鳥用沒有。”
吳浩接著說道:“你爹有你爹的想法,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求同存異是可以的,你的顧慮和想法要跟你爹說明白,不然真的靠你爹去閱讀你的情緒,走進你的心裡嗎?我對你們家的情況沒有深入了解,幫張家是因為我覺得你人可以,你爹也不錯,沒有你就沒有這次的合作,那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了,如果你想要讓自己在張家說話管用,那你自己就必須先成長起來,不想做家主是一回事,彆被有心人當刀槍使喚又是一回事,既然你不想張家存在你想象的那一天,那就先把底子打好了,好到張家沒了你不行,好到可以對不合理說不,好到你的言行可以讓張家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下去,再談其他。”
張保似有所悟,點頭準備苦思。
吳浩吐了口氣,這家夥應該真的不適合當家主,腦子轉的太慢,白費了自己的口水,考慮問題不分場合的,跟你說著話呢,你把我晾在一邊,這合適嗎。
他對張保說道:“你去跟你爹說一聲,具體該談什麼,怎麼談,先想好,天宇樓的合作是明是暗,提前先明確溝通內容和具體事項,這些你爹熟,你沒事也參與進去,即使不當家主,以後肯定也會用到。”
“走了。”吳浩說完這兩個字,遁走回大堂。
“張族,你說你是不是勺,這麼簡單幾句法訣都記不住,你不是號稱武不成,文還行的嗎?”吳浩氣得把教鞭扔下,用手指挫著張族的腦門問道。
張族默默站在原地,不敢言語,已經經過太多次打擊了,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抵抗力,再多一次也應該沒什麼感覺吧,隻是不知道為何此次被吳浩一罵還是有些難受,或許這次是他認為最有希望成功的一次吧。
吳浩看著張族雙手緊握,臉上一副絕望的表情,心有不舍,仿佛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小時候的影子。
指了指自己對麵的石凳子,叫了一聲:“過來坐一下,師父再想想。”
張族倔強地說道:“師父,我不怕苦,不怕累,東西記不住,我先練體魄吧。”
說完在小院子裡紮起了馬步。
吳浩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練武,紮什麼馬步,催促了一聲:“先過來,師父有些事問你。”
張族收了架勢,慢慢走向吳浩所坐著的桌子前,恭敬鞠了一躬之後才半坐在凳子上。
實話說,吳浩有些心疼,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小孩腦袋,卻發現張族本能一縮,也就沒有強求。
張族根骨不好,沒有隱性的屬性,是不是能修煉到問鼎大道,吳浩可不敢斷言,單單就這引氣入體,他就花了好大力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哪能見到一個人就是隱藏的天生靈體,吳浩皺著眉頭,將識海中的功法一本一本的快速略過,想找一本可以讓張族修煉的功法。
“吾年幼,身無屬性,不通功法,無門派收取,隻能自行悟道,人生百態,俱是修行,生老病死,俱是我師。”
吳浩無意中翻到此書,被開篇之言產生共鳴,於是停下了翻書的行為,細細看起了這本功法。
“雖一日,見到海之壯闊,悟得海納百川之意,特創此法,名為撼海訣,一取海納百川之意,二取以身撼海之決心。至晚年,修為踏入合體境,入昊天宗為外門長老,特將感悟及功法撰寫成文,以供後輩修行,吾之經驗,不可儘取,巧合奇遇各不相同,習之謹記。”
吳浩翻動了這幻化為紙質書籍的《撼海訣》,幾個黑色大字龍飛鳳舞,入紙三分,見字如見人,可想這前輩也是外放之人,和張族的情況有些相似。
他沒有馬上讓張族修煉,而是默默收起了功法書籍,對著張族說,“師父有個功法可以讓你試著練練,但不是此刻,這瓶子中有十二顆聚靈丹,你一月服食一粒,一年後到昊天宗找我,我看看這功法能不能修改成適合你修煉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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