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還有渾身的脫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讓宋晚寧幾乎無法冷靜思考。
她額頭冷汗涔涔,一隻手捂著傷口,另一隻手緊抓著椅子的扶手,試圖找到一個支撐點。
過了很久才開口:“我聽到了喬魚兒與一個人在說話,話裡提到了王府和殿下,似乎在密謀什麼”
謝臨淵皺眉打斷了她的話:“本王是問你,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宋晚寧還未來得及開口,喬魚兒走進來跪在二人麵前:“是我一時失手,還請王爺責罰。”
“一時失手?”他對著喬魚兒說話的聲音,頭一回如此冰冷。
喬魚兒瑟縮了一下,顫抖著道:“王妃不滿此次宴會由我置辦,與我起了爭執,我忘了手上拿著剪刀,扭打間劃傷了王妃的臉。”
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剪刀,刀尖上沾了些血跡。
“胡說,我什麼時候和你有爭執了?”宋晚寧一激動扯到傷口,疼得臉色煞白,“明明是你與外人勾結,被我發現了,想殺我滅口。”
本來她還未來得及細想兩人密謀的內容,現在見喬魚兒如此顛倒黑白,想必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隻是他們言語中提到的殿下,難道是太子?
太子安排喬魚兒在謝臨淵身邊,有何用意?
宋晚寧正思考著,喬魚兒冷不丁地發問:“既然王妃說我們想殺人滅口,那麼以王妃的體魄,是如何逃脫的?”
“你們”宋晚寧一時失語。
確實,她沒想明白為什麼那人隻是傷了她,並未深追。
她懷著孕又受了傷,怎麼也不可能從一個武藝高強的男人手底下逃脫。
喬魚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王妃恨我有了王爺寵愛,恨我傷了你的臉,但再怎麼樣也不能汙蔑我與外男私會啊,這叫我如何做人呢!”
“你信我還是信她?”
宋晚寧沒有證據,不想與她繼續掰扯下去,抬眼看向謝臨淵。
他眼神有微微的波動,似乎在思考,久久沒有回答。
喬魚兒忽然尖叫起來,拿起剪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劃:“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王爺王妃原諒,便以死謝罪吧!”
謝臨淵迅速反應過來,伸手捏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剪刀便掉在了地上。
救得及時,她脖子上隻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和宋晚寧臉上的傷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可謝臨淵臉上表情卻愈發陰沉,將她拉至身前眼神一刻也不肯離開:“胡鬨!”
語氣比之前溫和,還帶了絲嗔怪。
宋晚寧立刻明白,他已經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