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石滾落擋住了去路,小吳站在大樹上時瞧見的一清二楚。
救護車的鳴笛聲夾雜著警笛的聲音打破了深林的平靜,顯然是沒有打通的急救和救援電話打通了,人群中,小吳的同伴握著手機,緊張地看向小吳。
不過現在巡捕司的人上不來,就提供了充分的時間,讓小吳來飾演了一把正義的夥伴。
小吳目不轉睛地盯著包工頭,審視著,雙方的後背已經被汗水和雨水浸濕,臉上,額頭上都在不斷滲著汗水,天氣太悶了,剛剛開朗的天空此刻又烏雲密布了,人群也烏壓壓的,讓人喘不上氣。
包工頭知道小吳問什麼,既然事情敗露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直接黑化,才怪。
逃?無處可逃,逃了,他的家人怎麼逃,更何況這個年紀了。
包工頭看了眼小吳身後的章辰,緩緩張開了嘴,掩埋了多年的真相也浮出水麵。
“就在幾年前,也是一場雨,我們幾個打牌,他們下套坑我錢,在小王他們幾個睡著後,我下藥將他們當做肥料就……”
“本來我不想這麼做的,我家那個敗家子揮霍無度,招惹了黑澀會,我被抓了把柄,要錢,很多錢,安康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即使我偷挪資金也補不上,那幾個工人我給他們保了很高的意外險,我一不做二不休,走上了不歸路…”
包工頭說完癱坐在地,這些年他過的心驚膽戰,一閉眼就是工友們的臉,他實在做不下去了,他也知道有人在調查他…
小吳盯著包工頭開合之處,乾裂的嘴唇冒出的字卻和惡魔的低語彆無二意,三十七度的嘴竟然說出了如此冰冷的事實。
隻有一個人敢盯著包工頭的眼睛看,他是和包工頭接觸最多最久的人。
工友們震驚了,包工頭就是大老板,聽見‘肥料’的事也是毛骨悚然,更是一陣後怕,包工頭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章辰拿出了一個記錄本。
“恐怕事情並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如果為了錢,不用這麼麻煩丟在山洞裡,直接綁塊石頭丟進水裡就好了,總要讓人發現,才能早點拿保險補償,關鍵就在於肥料,這些樹煞氣逼人,必有陰怨之物滋補,這片樹林原先延綿不斷,人為濫砍濫伐成了次生林,甚至導致了局部氣候變化,水土流失、防風固沙弱,但中間的樹尤其突出,土壤營養肯定豐富,你在以屍育樹,這法子必是專業人士所為,你,還有同夥。”
包工頭跪在地上沉默著,完全不看他,章辰轉過去對著工友們說,“事出有因必有果,報應來了躲也躲不掉。”
包工頭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章辰心裡還有句話沒說,恐怕肥料養樹已經有幾十年了,也就是說早就有許多伐木工人埋藏於此。
隻能說一代新人換舊人。
“找到了,就是你。”
章辰指著一個臉色蒼白,陰鷙的人。
“我在檔案上見過你,靠挖肥料墓起家的家夥。最近幾年好像在重操舊業,做起了幫人處理肥料的奸事,還有就是黑龍幫突然做起賣高品質木材的生意,證據確鑿,你跑不了。”人證物證都有了。
“陰氣重的木頭一般用來做肥料盒子用,但數量如此巨大,隻有那些地下工程了,比如內蒙草原肥料的地下超級大盒子。”章辰說得起勁了。
“那個,這是我們能聽見的嗎?”小吳小心翼翼地問道。
章辰沒有理會小吳。
“最近盒子園裡的肥料失竊是你們乾的吧。”
“安康公司的賬上還有一大筆木材北運的記錄,就是你們的公司買入的吧。”
“這麼重要的任務居然隻有你一個人負責的嗎,看來你們已經聽見風聲了,撤退了。”
沉默一會兒,那人突然冷笑道“龍王說低調行事,這麼多年我一直低調行事,現在你才發現我已經太遲了,我知道你是來抓我的,但我早有覺悟,隻要不影響龍王大局,我願伏法。”
“桀桀桀。”
瘋了,這樣的敵人是最可怕的,就好像暗中有一個敵人,與之對弈即使吃了他幾個棋子,仍然有其它棋子在外圍等著,或是新子落下。防不勝防,煩不勝煩。
大家把包工頭和那個黑龍幫的人綁起來,現在下不了山,山下的人也上不來。
深夜,章辰拉著小吳起來守夜,閒聊。
“小吳,你知道我是來乾什麼的嗎?”
捕快?
“我之前有說過我是被人所托打聽工友消息的吧。”
“我從頭至尾都是來兼職打工的,安康公司拖欠工人工資,工人失蹤不給家屬賠償……為了不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我才出來解決問題,我不是一直站在黑龍幫的對立麵,但該站出來也得出來,我是一個自私的人。”章辰眼神飄忽想著什麼。
“失蹤的人裡有我之前認識的工友,要養活老婆孩子還有兩個老人,現在家裡沒了頂梁柱,生活會很艱難。”
“救命錢我是不賺的,我已經通知調查司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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