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及芒種,四野皆插秧,6月6日,夏天的第三個節氣,芒種。
此時全國大部天氣漸熱,高溫頻發,同時雨水增多,南方多地進入一年中雨水最多的時期。
肥料事件以來,已經過去半個月,巡捕司的王琪立了大功,從副隊長升到了隊長,雖然升的快,招仇恨,不過她是堂堂正正的完成自己份內的事,問心無愧。
少部分人知道,這個所謂的升職其實是調回後方,將她從巡捕第一線拉回司裡,以後也沒什麼功勞可以拿了,變成文職嘍。
所以她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拉胯著臉,調查司的人因為先行一步,人證物證都已經帶走,他們還陰陽怪氣地說。
“要不是你那個市司長的爹把功勞都給你,也輪不到你當隊長了。”
王琪氣的奈子疼,心裡瘋狂地罵某個不知好歹的臭男人。
工人們的供詞大多是張辰否認自己是巡捕司的人,但王琪對他知根知底,他其實也算巡捕司顧問一類的人員,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吃裡扒外的家夥。
雖然將人證交給了調查司,但張辰畢竟是巡捕司的顧問,讓調查司的人搶了功勞怎麼行,肯定早就和市局長打點了,不然會有人說他吃裡扒外。
張辰的目的還有一個,讓王琪離這事遠一點,記得之前就算提醒過她,但還是順藤摸瓜跟了過來,現在升了職,就有的忙了。
沒錯,王琪的升職也有張辰的參與,想她好的,想她壞的,都想她去到這個職位上。
另外線索都在調查司那邊,他們應該會接手黑龍幫的事,那是他們擅長的,也不是第一次正麵交鋒了。
此時,一個奶茶店裡,不知好歹的男人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辰哥,身體不舒服嗎?那天淋雨淋的吧。”小吳擔心地遞過來幾張餐巾紙。
“額,應該是某個生理期的女人在想我吧。”張辰捏了一把汗說。
拿了奶茶後,張辰和小吳找了個隱蔽的角落。
“小吳,這次找你來有幾件事,黑龍幫的事還沒結束,你要小心,以後兼職可以來找我,我幫你介紹。”
“陳老板的兒子陳安康在你們學校吧,他可能會接觸你。”
“還有等會兒幫我個忙,演個戲…”
城市高速發展的進程中,滯後於時代發展步伐、遊離於現代城市管理之外、生活水平低下的居民區,貧困區,即城中村。
啤酒廠的排汙河流過,工廠的鍋爐煙囪冒出煙來,沿路沒有修過的路,隻有垃圾成堆,但土地上隻要沒有任何建築,那它就是最值錢的。
曾經有人來驅逐過,可遭到非法居民的強烈反抗,直至引發了暴亂,住建部的人才收手,這裡也成了三不管地帶,成了海納百川的超級貧民窟,黑幫遍地,罪犯橫行,各色人馬牛馬雲集,黃賭毒罪惡一條龍肆意發展。
不過黑龍幫公司全國打壓收編黑惡勢力後,就好了很多,隻不過來往的人就更少了,賺錢的機會也少了。
這周圍土地光禿禿的,開裂的土壤,連雜草都不願長在這裡,甚至連路過的流浪狗都瘦得不成樣子,當真是細狗。
“辰哥是這嗎。”兩人走了挺久過來的,路不好找。
“對,想當初我也住在這附近一段時間,是我帶著老王一起去安康公司的,出了這檔子事我也沒臉見他們。你把老王的東西帶給他們,就算還我救命之恩了。”
東甌是千言萬語道不儘的一個地方:“東甌於我,確實既陌生又熟悉。一方麵,我覺得它很獨特,另一方麵,它又呈現著我們華夏民族骨子裡的諸多共性。”張辰喃喃自語。
兩人的聲音在這死寂的地方很是吵鬨,一路上,有許多人家關上門窗,不是怕要賬的而是生怕住建部的來了,以前若是黑澀會勢力來要賬起碼不會趕人,現在,住建部來談拆遷,但價格那麼低,不就是要趕人嘛,把人往死裡逼,苛政猛於虎,不是說著笑的。
孤零零的空地上矮矬矬的一棟房,張辰抬手舉了半天,掙紮了一會兒,終究落了下來,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向後倒退,把小吳推到前麵。
過了好久這時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看起來普通但很賢惠的女人,她的臉很單調,手背卻異常粗糙,每個手指都戴了創口貼,不是在彈古箏,而是針線活留下的傷口。
似乎是被人盯著不好意思,她把手藏在了後麵,屋裡有些老人和小孩的低語,夾雜著咳嗽聲,隻不過沒有一絲亮光,從房子外麵就可以知道,這沒通電要不是說話了,還以為沒人。
“小哥,有,有什麼事嗎?”婦女問,不怎麼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房子裡的情況。
小吳愣了一下,回頭看,哪裡還有張辰的身影。
“那個,嫂子,我是老王的工友,他,那個…”小吳硬著頭皮,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這種事他怎麼開口。
“是辰子讓你來的吧,老王他出事後,辰子幫了我們很多忙前忙後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他好。”婦人臉色緩和了許多,不過臉上的苦澀還是沒有褪去,淚早已經哭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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