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調查兵團總部舊址那座古老城堡裡,利威爾班的成員們個個嚴陣以待。他們身披標誌性的綠色鬥篷,裝備被仔細地穿戴整齊,每一處搭扣都嚴絲合縫。一大早接到隨時可能有任務出動的通知後,眾人便在城堡外等待,隨時聽從召喚。
城堡這邊此時僅剩下袞達、埃爾德與艾倫三人。利威爾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時就已匆匆騎馬離去,臨行前隻是簡短地交代有任務便揚塵而去,留下他們在城堡內默默堅守,等待下一步指令。
無所事事的袞達與埃爾德慢悠悠地拿著茶杯在大門邊上,嫋嫋茶香在空氣中飄散開來。袞達端著茶杯,在台階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與站在一旁的埃爾德聊起了最近那次令人頭疼不已的排查行動。
“這都耗費了這麼長時間,到現在還沒能找出那個擅自使用機動裝置的士兵,實在是讓人苦惱。”袞達說著,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滿臉都是無奈與煩悶。
埃爾德輕輕托起茶杯,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小口,隨後才不慌不忙地開口:“這事兒誰能說得清楚呢。我現在倒是比較擔心之後的新兵勸誘會,真不知道會有哪些發瘋的新兵願意投身咱們這個危險重重的調查兵團……”
這所謂的“新兵勸誘會”,實際上就是今晚他們艾爾文團長,今晚前往訓練兵營地開展宣傳與招募的活動。
調查兵團每年的招兵之路可謂是荊棘叢生,艱難萬分。畢竟他們時常需要跨越那高聳威嚴的城牆,踏入巨人肆意橫行、危險四伏的領地去執行任務。每一次出牆作戰,都像是在死神的鐮刀邊緣遊走,傷亡數字觸目驚心,時刻伴隨著他們。
但凡心智正常之人,趨利避害本就是本能反應。明知其中風險如同登天般高不可攀,主動選擇調查兵團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宛如鳳毛麟角。偶爾有那麼幾個毅然決然選擇加入的,也會被旁人視作瘋狂之人,仿佛是不顧一切地急著奔赴死亡的懷抱。
而調查兵團為了補充兵員,在招納新兵時可謂是煞費苦心,用儘渾身解數。他們會施展各種手段,或是苦口婆心地勸說,或是巧妙地設置一些誘人的條件,就像一群在生死邊緣掙紮的餓狼,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招攬到新兵的機會,隻為給調查兵團注入新鮮血液。
因為一旦長期無人問津,以調查兵團那高得嚇人的出牆傷亡率,遲早會陷入兵員枯竭的絕境,最終不得不撤銷編製,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成為人們口中一段充滿悲壯與無奈、被歲月塵封的往事。
聽聞同伴的憂慮,袞達心中暗自盤算了一番,他提高了音量,朝著遠處馬廄裡正專心致誌照料馬匹的艾倫大聲喊道:“艾倫,和你同期的那些夥伴裡,有沒有人說過要加入我們調查兵團啊?”
艾倫雙手穩穩地捧著木桶,全神貫注地給一匹馬投喂精糧,聽到袞達的呼喊,他身體微微一側,目光迅速投來,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未停,高聲回應道:“有!”
就在這一瞬間,艾倫的思緒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回了過去,那些熱血沸騰的場景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曾經有夥伴滿懷壯誌地對自己宣稱要加入調查兵團……
然而,還沒等他的思緒進一步蔓延,一陣深切的悲痛便如洶湧的波濤般席卷而來,他的神情瞬間變得黯淡無光,聲音也不自覺地變得微弱無力:“不,曾經有……但現在的情況我已經完全不清楚了。”
他的思緒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拽進了那場巨人來襲的噩夢深淵之中,自己所在的34班,那群曾經朝氣蓬勃、滿懷理想與抱負的夥伴們,最終卻隻有自己和阿爾敏僥幸存活,其餘的人都慘死於巨人的血盆大口之下。
他隱隱約約記得柯尼似乎曾經表露過加入調查兵團的意願,隻是經曆了那般慘絕人寰的巨變之後,艾倫也不敢確定柯尼是否還會堅守當初的想法,毅然選擇這條布滿荊棘與死亡威脅的調查兵團之路。
艾倫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一聲高亢嘹亮、響徹雲霄的“集合”聲。
袞達與埃爾德迅速放下手中的茶杯,那茶杯與桌麵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兩人快步如飛地奔向正巧勒馬停下的利威爾麵前。
他們身姿挺拔,動作整齊劃一,將右手握拳置於心臟部位,昂首挺胸,敬禮立正,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軍人的乾練與紀律性。
“立刻做好準備,外出巡邏!”利威爾向兩人下達了簡潔明了的指令。
“是!”兩人如同回聲般異口同聲地應答。
此時,艾倫從馬廄處一路飛奔而來,他的腳步急促有力,帶起一陣輕微的塵土。站在埃爾德身側後,艾倫向騎在馬上身姿矯健、猶如戰神般的利威爾行禮,身姿站得筆直,大聲說道:“早上好,利威爾士官長!”
利威爾騎在馬背上,身姿猶如蒼鬆般筆挺,他目光如炬,自上而下地審視著艾倫,眼神中透露出冷峻與威嚴,語氣冰冷且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聽好了,艾倫。你緊緊跟在我身後,絕對不要落後我超過兩個馬身。千萬彆忘了,你能如此安然地待在這裡,全是因為我在時刻監視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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