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了朝的朱常洛就沒有這麼好受了,本來他就昏昏沉沉的,現在又撐了這麼長時間。
其實早在昨天,他就已經恢複了一些,隻可惜李選侍纏著他,所以到了今天又成了這個樣子。
太醫們看著也是鬨心,畢竟他們隻敢小聲勸諫,可不敢大喊大叫,給皇室治病,那可真的是福禍就在一瞬間,要是治好了皇帝有可能像嘉靖年間的禦醫許紳一樣。
他因救活了嘉靖帝,被加封太子太保、禮部尚書,成為明代乃至整個古代曆史上官職最高的禦醫。
不過,即便不能像他這樣位列六部之一,但是也能得到不少賞賜,但要是治不好,恐怕會被殺得人頭滾滾。
畢竟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曆朝曆代都有,所以禦醫是個高危職業。
“皇上這麼下去,恐怕恢複的會很慢。”
“那能怎麼辦?這李選侍也真是的,非得挑這個時候。”
“這你還不知道?如今皇後之位空懸中宮,李選侍自然要爭一把,畢竟皇貴妃可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唉,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可就是苦了我們了。”兩個正八品的禦醫躲在一旁竊竊私語,不過運氣不好,還是被太醫院的院判給看見了。
“你們兩個乾什麼呢?快點過來煎藥,那邊人手有些不夠,眼裡要有活,彆這麼閒。”
“是,是,我們這就去。”
兩人被抓包也不敢狡辯,畢竟遇事態度最重要,人家是正六品的院判,他們是正八品,不管是頂撞,還是狡辯,都討不到好果子吃,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溜走。
而在寢殿之內的朱常洛卻不知道有人在背後嚼他的舌根子,此刻的他正拉著李選侍的小手,感歎著世事不易。
不過李選侍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而她此刻想的還是她的皇後之位,之前她和鄭貴妃合謀給朱常洛送美人就是因為要各取所需,如今她的皇太後之位和自己的皇後之位都沒有實現。
反而給自己,添了不少競爭對手,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不知道怎麼了,當時竟然聽了鄭貴妃那個蠢貨的主意。
害得她現在也不得不學那些狐媚子,不然這皇後之位就離他更遠了。
“唉。”
“愛妃何故歎氣。”朱常洛現在狀態不好,自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畢竟他本來就難受,能抽出些許心思,已經是勉強,哪有空再去管其他的。
“皇上,臣妾隻是憂心皇上的龍體。”雖然她此刻很想和朱常洛說立皇後的事,但她清楚,現在必須要沉住氣,起碼這話不能從他的口裡說出來,最好是等到朱常洛身體好點,從彆人的口中聽到。
隻可惜他現在這個樣子,什麼時候才能恢複?
而就在殿內兩人各有所思時。
一個小小的從六品鴻臚寺丞卻來到了,內閣成員所在的文淵閣,李可灼自己其實也有點慌,不過麵對這個能一飛升天的機會,他還是不想錯過,而且他花了那麼多錢,那個老道也不至於騙自己。
更何況之前試吃的兩個人都有奇效,應當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其實除了他,他的家人也很認同,畢竟在古代,向皇帝進獻所謂的“仙藥”以邀功的行為並不罕見。
終究是貪念太大,滿足不了。
而今天守在文淵閣的閣臣是大學士劉一燝和韓爌,他們雖然負責值班,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敢隨意下決定,畢竟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可擔待不起。
“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鴻臚寺丞李可灼。”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需要商量一下,你先去外麵等著吧!”
劉一燝和韓爌相互對視,以最後得出這樣的結論,畢竟有些事不適合在外人麵前談起,畢竟他們接下來說的話,有可能會傷害到他們的麵子。
就隻能先把李可灼請出去了。“劉閣老你說此事該怎麼處理?”韓爌直接把問題拋給了劉一燝,畢竟他是天子近臣,在天子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就投靠了,可比自己的關係近。
什麼叫近臣,離得近,靠的近,就叫近臣。不過劉一燝顯然也不想擔這個責任,畢竟前車之鑒這麼明顯,他可不想把自己和自己整個家族都搭進去。
於是隻能提議道:“此事我看應該通知首輔,畢竟他在內閣這麼多年,比咱們要更清楚情況。”
麵對這明顯的推脫,韓爌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來,既然都不想單,那就隻能推給彆人了,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可是條真理。
於是已經回家的內閣首輔方從哲,讓他們以緊急事務給叫了回來,老頭年紀本來就大,這一趟差點直接給他送走,就連進宮都是迷迷糊糊的,自己好不容易睡個午覺,容易嗎?
這麼多年了,內閣就他一個人,好不容易人多了,現在有事,還要麻煩他。真是沒用。
“方閣老,您終於來了。”
兩人像是看見大救星一樣,連忙上前攙扶方從哲,麵對他們這種反常的舉動,方從哲要是立馬反應過來,雖然自己貴為內閣首輔,可是之前兩人可從來沒有這樣過,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活了這麼多年,這點事如果還看不清楚的話,那可就白活了。
於是原本渾渾噩噩的他,立馬清醒過來,連眼神都變得犀利了不少。
“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可不是打馬虎眼的時候。”
見方從哲不迷糊了,兩人也是立馬嚴肅起來,劉一燝不想開口,那就隻能由韓爌來說了,“閣老情況是這樣的,今天我們當值的時候,鴻臚寺丞李可灼突然到訪,他說他尋得了仙丹,想要為聖上獻藥,我們兩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所以才把閣老您給叫過來,畢竟此事事關重大。”
聽完他們的說辭,方從哲也有些猶豫,仙丹這種東西還是挺可怕的,唐朝有多少皇帝都是因為這仙丹而草草終結的。
不過現在皇上的這種情況還是讓他有些猶豫,畢竟要是把皇上救好了,那絕對是大功一件,但他轉念一想,就又放棄了。
現在他已經是內閣首輔了,再向上麵升也已經沒有多少空間了,最多再給幾個虛銜,完全沒有必要冒險。
他說真擔心再現崔文升那樣的用藥事故,畢竟皇帝可不是試驗品,一次兩次的,最後倒黴的絕對是他們這些下麵的人,所以隻能讓李可灼自行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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