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驢子啊,在一更天的時候,鬼鬼祟祟地來到了花園。他那模樣,就像個偷雞摸狗的小賊,弓著腰,手腳並用,緊緊扳住牆頭,“嗖”地一下縱身就跳了上去,然後“撲通”一聲往花園裡一跳。這落地的動靜可把他自己嚇得夠嗆,“媽呀”一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感覺心跳都快蹦出嗓子眼兒了,就像那急速跳動的鼓點。
此時,月光如水,透過樹林的縫隙灑下來,滿園子裡的花影晃晃悠悠,影影綽綽的,仿佛到處都是飄忽不定的人影。牛驢子這家夥,平日裡就毛手毛腳、賊眉鼠眼的。那眼睛滴溜溜亂轉,透著一股子狡黠。不過,他倒是認得去敞廳的路,一路連跑帶顛,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徑直就奔著敞廳去了。
到了敞廳,一眼就瞧見那停放在中間的棺材,這一下子,他的腦海裡猛地浮現出小姐入殮時的場景,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從脊梁骨“唰”地一下直衝後腦勺,頭發根都豎起來了,渾身直打哆嗦,連著打了好幾個冷戰,那牙齒都“咯咯”作響,仿佛在演奏一曲恐懼的交響樂。他心裡頭“突突突”直跳,像有一群小鹿在亂撞,暗暗叫苦:“哎呀媽呀,這可不好,我可彆乾這缺德事兒。”身子一軟,就一屁股坐在了敞廳欄杆的踏板上,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蔫了。
過了一會兒,他定了定神,咬咬牙,回手從腰間拔出那把板斧。心裡頭開始給自己打氣:“我牛驢子這次來,不就是為了弄點錢財嘛!隻要上去把這棺蓋打開,裡麵的財寶不就到手了?怕啥呀!這都是自己嚇唬自己,心裡發虛。就算真有鬼魂,那小姐不過是個閨閣裡的弱女子,能有啥大能耐把我咋地?她又不會什麼武功秘籍裡的絕招,我還怕她不成?”這麼一想,他那膽子又肥了起來,雄赳赳氣昂昂地提著板斧,大踏步就來到了敞廳之上。
站在棺材前,他那心裡頭不知咋的,突然又有點兒過意不去,“撲通”一聲就雙膝跪下了,嘴裡還念念有詞:“小姐啊小姐,牛驢子我就是個苦命的窮小子,今天實在是沒辦法,暫且借您的簪環衣服用用。等我以後發達了,一定多多給您燒紙錢,讓您在那邊也能吃香的喝辣的。我保證給您燒最好的紙錢,讓您在地下也能過上舒坦日子。您大人有大量,可彆跟我計較。”
念叨完,他站起身來,把板斧往地上一扔,“咣當”一聲,震得地麵都似乎抖了三抖。伸出兩隻手,從棺材前麵緊緊托住棺蓋,使出吃奶的勁兒往上一抬。嘿,那棺蓋還真就移動了位置。他趕緊往左邊跨一步,又繞到棺材後麵,照樣用雙手托住棺蓋往上一抬,接著往右邊跨一步,這棺蓋就歪歪斜斜地橫在棺材上了。
他剛要伸手去棺材裡拿東西,忽然聽到“哎喲”一聲尖叫。這一聲可把牛驢子嚇得魂飛魄散,脖子一縮,像隻受驚的兔子,“哧溜”一下就跑下了廳,兩條腿直打哆嗦,“格嗒嗒”抖個不停,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那臉色煞白,跟張白紙似的,冷汗“嘩嘩”地往外冒,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緊接著,他又看到小姐在棺材裡掙紮著坐了起來,嘴裡還嘟囔著:“多謝公公指引。”然後就沒聲兒了。牛驢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那呼吸急促得就像拉風箱,心裡頭琢磨:“這小姐難道還魂了?這可咋整?”轉念又一想:“就算她還魂了,現在肯定也是有氣無力的。我上去一把掐住她的喉嚨,就像那鎖喉功一樣,她照樣活不成。我照樣能拿到錢財,怕個啥!”想到這兒,那股子惡念又像野草一樣瘋長起來,他咬咬牙,站起身來,在離敞廳老遠的地方,就把兩隻手張牙舞爪地比劃出要掐人的姿勢,嘴裡還念念有詞:“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沒等他走到敞廳呢,忽然有個東西“嗖”地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左手上麵。牛驢子疼得齜牙咧嘴,可又不敢大聲叫“哎喲”,隻能咬著牙,拚命甩著手,在廳下像個陀螺似的直打轉。那嘴裡還忍不住哼哼唧唧:“哎呀,疼死我了,這是啥玩意兒啊!”
就在這時候,從太湖石後麵突然竄出一個人來。隻見這人身材矯健,如同山中的猛虎,威風凜凜。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腳下生風,那速度快得跟閃電似的,直奔牛驢子衝了過去。
牛驢子一看這架勢,心裡暗叫“不好”,扭頭就想跑。可那人動作敏捷,一個箭步就追了上去,飛起一腳,“砰”的一聲,就像踢沙袋一樣,把牛驢子踹倒在地。這一腳的力道可不小,把牛驢子踹得眼冒金星,五臟六腑都好像移了位。
牛驢子摔了個狗啃泥,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求饒:“爺爺饒命啊!爺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您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那人一把將牛驢子按在地上,手裡的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晃了晃,厲聲問道:“我問你,這棺材裡死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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