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更的人原本有四個,前半夜和後半夜輪流替換著工作。這前半夜當班的兩個家夥,一個叫張三,一個叫李四。張三長得瘦高個,有點駝背;李四呢,矮胖矮胖的,眼睛小小的。
這倆家夥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走著,突然就聽到有人喊小姐還魂的事兒,緊接著又是“哢嚓”一聲巨響,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可把他倆嚇得夠嗆,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張三嚇得一哆嗦,聲音都變了調:“我的親娘誒,這啥動靜啊?”李四也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啊,咱……咱去看看。”
兩人哆哆嗦嗦地順著聲音的方向,手裡舉著燈籠一照,哎喲喂,隻見花園的角門連同門框一塊兒歪倒在一邊,那模樣就像個醉漢癱在地上。
李四咽了咽口水,說:“這……這咋回事啊?”張三壯著膽子說:“走,進去瞅瞅。”
這倆家夥硬著頭皮走進花園,借著那朦朦朧朧的月色,小心翼翼地先往敞廳那兒瞅了瞅。這一瞅可不得了,棺材蓋竟然橫躺在棺材上頭。
張三瞪大眼睛,說:“李四,你看這……”李四也嚇得夠嗆:“媽呀,這啥情況?”
他們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仔仔細細地查看。隻見小姐安安靜靜地坐在棺材裡麵,雙眼緊閉,嘴裡還在嘟嘟囔囔的。
張三小聲對李四說:“嘿,我說兄弟,你瞧瞧,這小姐莫不是真活過來啦?”李四也壓低聲音回應道:“我看像!咱趕緊去給員外和夫人報個信兒。”
剛一轉身,就瞧見那邊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也弄不清到底是啥玩意兒。舉起燈籠湊近一照,原來是個人。
這時候,眼睛尖的張三叫了起來:“哎呀媽呀,這不是牛驢子那家夥嘛!他咋躺這兒了?難道昨天停放屍體之後,把他給落下啦?”
李四湊過去看了看,說:“這是啥情況啊?黏糊糊的,他還踢了我一腳。哎喲!不對呀,咋他脖子上有個大口子呢?該不會是被人給殺了吧?得嘞,咱彆囉嗦了,趕緊去跟員外說小姐還魂了。”
柳洪聽到消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念叨:“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趕緊讓人把角門打開。
馮氏呢,也慌裡慌張地從床上爬起來,頭發都沒來得及梳,衣服也穿得歪歪扭扭的,手忙腳亂地把仆婦丫鬟都召集起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就往花園奔去。
這時候,乳母田氏倒是機靈,她一聽到消息,就像一陣風似的先跑了過來,一把扶住小姐,嘴裡不停地呼喊著:“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隻聽見小姐嘴裡含含糊糊地嘟囔著:“多謝公公指引,讓奴家可怎麼報答喲。”
柳洪和馮氏看到小姐真的活過來了,那高興勁兒就甭提了,臉上笑開了花,嘴都合不攏。
馮氏激動地說:“哎呀,我的寶貝女兒,可把為娘擔心壞了。”
柳洪也在一旁笑著說:“活過來就好,活過來就好。”
眾人七手八腳地攙扶著小姐往外走,田氏轉過身,背著小姐,仆婦們在左右幫忙扶著,一群人簇擁著,一路來到繡閣。
把小姐安置好了,又趕緊給灌了薑湯。過了好一會兒,小姐才慢慢蘇醒過來。大家想著讓小姐安靜一會兒,定定神。這會兒,隻有乳母田氏和馮氏、小丫鬟們在旁邊小心翼翼地照顧著。
柳洪呢,見小姐沒啥大礙,就慢慢地下樓去了。
到了樓下,隻見那兩個更夫還在樓門外麵傻站著呢。柳洪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說:“你們倆傻站在這兒乾啥呢?還不趕緊去巡更!”
張三小心翼翼地說:“員外,我們在這兒等著給您回話呢。還有個事兒要跟您稟報。”
柳洪一臉不耐煩地說:“還有啥事兒?難不成是想要賞錢?”
李四趕忙擺手說:“哎喲,員外,要賞錢那是後話。咱們花園裡躺著個死人呢!”
柳洪一聽,眼睛瞪得像銅鈴,驚得差點跳起來,大聲說道:“啥?死人?咋會有死人呢?”
張三連忙說:“員外,您跟著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是個熟人。”
柳洪心裡“咯噔”一下,跟著更夫就進了花園,一路來到敞廳。更夫舉起燈籠一照,柳洪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隻見滿地都是鮮血,那場麵真是嚇人,就像剛經曆了一場血腥的廝殺。
柳洪戰戰兢兢地看了好久,哆哆嗦嗦地說:“這……這不是牛驢子嗎?他怎麼就被人殺了呢?”
再一瞧,棺材蓋橫在一邊,旁邊還扔著一把板斧。柳洪腦子一轉,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說道:“該不會是他想來開棺偷屍體吧?不然這棺材蓋咋橫過來了?”
李四撓撓頭,一臉疑惑地說:“員外爺,您這麼一說好像有道理。可這牛驢子到底是被誰殺的呢?難道他看到小姐活了,自己害怕得抹脖子了?”
柳洪聽了,也是一頭霧水,無奈地擺擺手說:“先派人守著這兒,我得報官讓人來查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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