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樊和黃茂二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那眼神裡滿是無奈和迷茫,仿佛兩隻迷失方向的羔羊。他們不敢再多囉嗦半句,隻得硬著頭皮,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對著那兩隻烏鴉扯著嗓子喊道:“嘿,二位鳥大爺,您二位這是往哪兒飛呢?趕緊的,給咱指條明路啊!”說來也怪,那兩隻烏鴉好似聽懂了人話一般,呼啦啦地扇動著翅膀,展翅飛起,那速度快得像離弦的箭,徑直飛出了衙門。江樊和黃茂哪敢有半分猶豫,撒開腳丫子就跟在後麵追了出去,那模樣就像兩隻被餓狼追趕的兔子。
一路上,隻見那烏鴉在前頭優哉遊哉地飛著,就像故意逗弄他們似的。江樊和黃茂二人忙得是手忙腳亂,一會兒低頭瞅瞅腳下坑坑窪窪的路,生怕一個不小心摔個狗啃泥;一會兒又仰頭瞧瞧飛在前頭的烏鴉,跑得那是暈頭轉向,根本顧不上分辨高低遠近。不知不覺間,他們就來到了城外的曠野之地。這一通跑,可把他倆累得氣喘籲籲,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那聲音就跟破舊的風箱似的,又粗又重。
江樊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哎呀媽呀,這算啥好差事喲!兩條腿兒跟著帶翅膀的跑,這不是瞎折騰嘛!簡直就是讓咱們旱地鴨子追水鳥——自不量力!”黃茂也是累得舌頭都快伸出來了,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可真跑不動了,再這麼跑下去,我非得累得吐血不可。你瞧瞧我,這渾身的汗,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都能擰出水來了啦!”
正說著呢,忽然瞧見那邊呼啦啦飛來了一群烏鴉,就像一片烏雲似的,把先前那兩隻也裹在了裡頭。江樊嚇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扯著嗓子驚叫道:“不好咧!這下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咱們這倆可算是要倒大黴嘍!好漢也架不住人多呀!這可如何是好?”說著,兩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仰頭呆呆地望著那群烏鴉。隻見烏鴉們在天上飛來飛去,左旋右舞,上下翻騰,那場麵,就跟一鍋煮沸的粥似的,讓人眼花繚亂,根本分不清哪隻是哪隻。江樊和黃茂這下可真是犯了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這可咋整喲?”黃茂愁眉苦臉地說道,那表情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就在這時,猛地聽到那邊樹上傳來一陣“呱呱”的叫聲。江樊像觸了電似的,連忙一骨碌站起身來,伸長脖子,瞪大眼睛定睛一瞧,興奮地喊道:“夥計,在這兒呢!好家夥,它們倆還挺會玩捉迷藏,敢情躲在樹裡藏著呢!”
黃茂半信半疑地說:“誰知道是不是呀?彆又是空歡喜一場。”
江樊急得直跺腳:“咱叫它一聲試試唄。烏鴉啊,該走咧!”
隻見那兩隻烏鴉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朝著二人亂叫了幾聲,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在說:“跟我來,跟我來!”然後又往南邊飛去了。江樊撓撓頭,一臉疑惑地說:“真夠奇怪的!這兩隻烏鴉到底要把咱們帶到哪兒去啊?不會是故意耍咱們玩吧?”
黃茂喘著粗氣說:“彆管那麼多了,咱們先跟著它們到那兒再說。萬一真有啥重要的事兒呢?”
於是,兩人又深一腳淺一腳地加快腳步向前趕,那腳步虛浮得就像踩在棉花上。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寶善莊。可奇怪的是,那兩隻烏鴉忽然不見了蹤影,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隻見有兩個身著青衣的人,一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漢,那胳膊比常人的大腿還粗,一臉的橫肉,看著就嚇人;還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後生,身形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江樊眼睛一亮,突然醒悟道:“夥計,我看這倆八成是‘二青’啊。”
黃茂也跟著附和道:“不錯不錯,我看就是‘雙皂’。不過,咱們可得小心點,彆著了道兒。”
二人說完,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拿不準主意,站在那兒猶猶豫豫的,像兩根木頭樁子。
就在這時,隻見那二人拐上了一條狹窄的小路。大漢邁著大步走在前麵,後生邁著小碎步落在後麵,後生可能是著急想跟上大漢,腳下一亂,“撲通”一聲就跌倒了。這一摔不要緊,一隻靴子脫落了下來,竟然露出了一隻尖尖的金蓮,那金蓮小巧玲瓏,一看就是女子的腳。那大漢聽到動靜,趕忙轉過身來,動作倒是敏捷,一把將後生扶起,又彎腰拾起靴子,小心翼翼地讓後生穿上,那動作輕柔得就像對待稀世珍寶。
黃茂見狀,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大聲喝道:“你這漢子,是不是想拐這婦人?想往哪兒去?快給爺爺我從實招來!”說著,伸手就要去抓那大漢的衣領,那架勢就像老鷹撲食。
哪曉得這大漢反應極快,簡直就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黃茂的手腕,用力往懷裡一拽,那力氣大得像頭牛。黃茂使儘了吃奶的勁兒也掙脫不開,乾脆就順勢趴了下去,摔了個狗吃屎,嘴裡還哼哼唧唧的。江樊一看,頓時火冒三丈,眼睛瞪得像銅鈴,邊跑邊嚷:“你這家夥,故意女扮男裝,肯定有啥見不得人的事兒,還敢把我們夥計摔倒。你膽子也太大了吧!今天爺爺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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