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殿門打開又合上,殿內的熏香愈發濃烈。尚嶸如置身冰窖之中,覺得自己知曉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原來太子身子一直不好,竟是宴王所害。也難怪晉安帝對折子所言之事深信不疑。
他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嘴唇,隻等著晉安帝問話。
晉安帝坐在案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跪著的人。
目光緩緩落在了薑稚身上。
猶如兩道冰冷且犀利的寒芒。
“朕聽說你對宴王回寺一事頗有怨言,且說來聽聽。”
雖有謝宴辭擋在身前,但被晉安帝這般盯著,薑稚仍感覺頭皮陣陣發麻。
忙磕頭說道:“奴才不敢。”
“不敢?朕倒覺得你膽子大得很。”晉安帝冷笑一聲:“你該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膽敢妄議國事,這可是死罪。”
薑稚心跳如鼓,愈發感到膽戰心驚。
晉安帝身處皇城,竟早已將她在城門說過的話了解得一清二楚。如此手段,再多的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反像是欺君。
倒不如坦誠一些。
“奴才愚笨無知,不了解天下大事,隻分得清好人壞人。所說的話隻是婦孺的淺見,還求陛下明察。”
“既要朕明察,那朕便讓你看個明白。”
晉安帝站起了身,看了謝宴辭一眼:“你們隨朕去個地方。”
大太監守在殿外,吩咐著小太監去宣太醫進宮,在偏殿等候著。
砸出去的鎮紙乃是玉石所製,晉安帝在盛怒之中又沒有控製力道,那一下怕是把宴王砸得不輕。
望著搖曳的樹影,大太監歎了口氣。
他跟在晉安帝身邊多年,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成年的皇子除了太子就隻有宴王。
太子身子孱弱,已然難以調養好。若再沒有皇子出生,那皇位自然會落到宴王身上。
可晉安帝對待這個兒子卻如同仇人一般,有時大太監在一旁看著都忍不住憂心。
但恰恰他也能夠理解晉安帝的想法。
他如今雖正值壯年,但人天生對生老病死有著一種畏懼。
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正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