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軍跌跌撞撞闖進門時,“花田商會”大堂裡待命的三人立刻站起身,手槍上膛打開保險的清脆聲在淩晨時分異常紮耳。石原警部看清楚來人的麵孔趕忙把兵器收起,目暮小五郎撲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土鱉咧咧嘴調侃道:“嫂子還在旁邊呢,你就不怕老婆吃醋?”。一句玩笑話聽起來中氣十足,再打量一番沒有明顯的外傷痕跡,目暮警官這才放下心來,嘿嘿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我就說不用擔心你嘛,阿尼基若生在戰國時期,必是不下於幸村忠勝的武將!”
趙建軍撇撇嘴,心裡吐槽道:又欺負爺爺讀書少,咱們漢國人隻拜關張,小日國的人物壓根沒聽過,也沒興趣認識。不過言語中的好意他是聽得出來的,擠出個苦笑回答道:“那隊人馬是衝我來的,你們若是害怕現在就一拍兩散,把財物分分自行逃命去吧!”
此言一出三人齊齊愣住,雖然之前就看出端倪,想不到他竟然大大方方承認了!野鴛鴦對視一眼,石原裡美把齊肩的短發攏在腦後,上前幾步沉聲回道:“先生對我們夫妻倆有大恩!我們願意和先生共死!”,說完輕喘幾聲臉色稍霽,又柔聲說道:“我們若是退縮,這聲嫂子不是白叫了?”
目暮小五郎跟上她的腳步,輕輕挽起石原警部的左手,抬起頭望進趙建軍的眼裡。雖然不發一言,心思純粹何須再問?土鱉撫掌哈哈大笑,突然間念頭通達把之前各種猜疑顧慮拋卻腦後。“好好好!想不到我這輩子還會和兩個小日國人交友!真是世道無常”,說著轉頭看向飛機頭桑原,“你現在還沒有牽扯太深,要退出我們絕對不阻攔。酬金方麵也會給足,不會讓你白忙活兩個晚上的”
桑原和樹一時間有些躊躇,不知道如何是好。思索片刻後終於囁嚅出囫圇話:“阿尼基我還是不參加了”。
“也好!”,趙建軍並不勉強,坐船自然是方便許多,沒有船開車去箱館市再做打算也成。據說那裡不僅有連接本州大間町的海底隧道,周邊大大小小的漁村漁港也不少,實在不行就近找個小船渡海再做計較。想到這裡土鱉把大手一揮,石原警部回身上樓去目暮的臥榻邊拿出早早備好的布袋,幾分鐘後這沉甸甸地布袋被塞進小夥懷裡。
三人靜靜看著他鞠躬後退,退到門邊時趙建軍提醒道:“最近先不要動裡麵的貨,等到風頭過去後再去彆的地方脫手吧。”小夥子聞言一愣,連連點頭稱是,逃也似地推門跑路。
你見過淩晨三點鐘的大河市嗎?桑原走在夜風中,冷颼颼的刮在臉上好似鋼刀。小夥子如同沒頭蒼蠅般亂走亂竄,緊緊抱著懷裡的布袋,仿佛那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比他腳步更亂的是內心的思緒,一晚上的所見所聞虛幻如夢,腦海裡的屍體和白骨在溝回裡亂竄。蹣跚間忽然腳下一拌,桑原頓時摔了個狗吃屎,幸好布袋抓地牢沒脫手,卻摔出一個黑色的金屬玩意,掉落在地上鏗鏘作響。飛機頭趕忙手腳並用爬行上前,拾起卻發現是一把手槍?“阿尼基竟然把這玩意送給我防身?還真是亞薩西(溫柔)呢”。苦笑連連站起身來,桑原和樹忽然發現麵前的小樓有幾分眼熟,仔細分辨終於認清門麵上的日落國文字“cafesweetszakka”山崎有紗的麵容立刻浮現在腦海裡。霎時間再也抓不住的布袋跌落在地,緊接著“咕咚”一聲桑原雙膝跪倒捂住麵孔,眼淚從指縫肆意流淌,兩隻肩膀上下聳動抽搐不休。
黑暗中時間從他的身邊靜靜流淌而過,好像想通了什麼,桑原猛然站起回頭向來時路跑去。“花田商會”中仍在討論的三人見他出現齊齊一驚,趙建軍咧嘴笑道:“怎麼著?改主意了嗎?”
四人小隊再度聚首商議起下一步的行動,今天被人撞破作案,大河市中央區是去不得了。搜刮行動暫且停止,連酒吧保安的活計也得放下。好在贖回抵押船隻的款子湊了七七八八,把奢侈品和多餘的食物抵上應該夠用。桑原聽著他們合計趕忙出言提醒,親愛會可不是正經組織,自己這等草根想要走流程就把船弄回來,恐怕是做夢想屁吃。土鱉微微一笑拍拍小兄弟的肩膀,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若是他們老實就給他們點甜頭;若是不老實,哼哼,去江戶市的路程挺遠,湊措的補給還不一定夠呢!一窩夜闖空門的強盜嘀嘀咕咕良久,直到東方泛白才停住。眼瞧著回不去家,桑原索性在商會找個辦公室和衣睡下,趙建軍及野鴛鴦二人各自休息不提。折騰整宿就算是鐵打的漢子都有些疲乏,土鱉顧不上洗漱沉沉寐去,這合眼便不知過去多長時間。
華燈初上時董春帆小隊已經行走在薄野街道上,他和王大彪一起,拿著桑原的照片四下打聽。小隊其他的成員跟著副手潘俊,從另一邊包抄,乾著同樣的勾當。心裡想的容易,不過一兩千家店麵嘛,總歸能打聽到些信息,可實際乾起來卻完全兩樣!幾人身上的異國做派在本地人眼裡好似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哪個清清白白的人家會為了外鄉人的一點小錢,給自己惹來意外的麻煩?幾人打聽的舉動立刻吸引來幫會的注意,有些膽大想要黑吃黑的家夥不懷好意地圍上來。混混們卻也小看了董春帆這幫不要命的死士,被手槍頂著逼進牆角,先揍再問的作風讓王大彪眉眼直跳。在乾翻了第五批意圖打秋風的潑皮後,終於找到了有用的信息。一位莫西乾黃毛指著照片嚷嚷道:“彆打了彆打了!我見過他,就在kgxhu迪廳冒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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