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種子埋在大地,綠意盎然。久違的生機掩蓋苦痛與傷病,令他們得以
安詳好夢。
希芙再次睜眼,狹長的山壁間,久違的生機如同新生的的甘露,在那生機的包裹下,置身此間之人,將減少病痛與勞累。
她站起身,往前走去,四周的挖礦者依舊慢慢的靠近她,試圖阻止她往前。
她往後看了一眼,麵目變幻本來的樣子,解除虛假的心相。白皙的臉
麵對突如其來的一幕,那些衣衫襤褸的挖礦者紛紛後退,麵容帶著難以置信,而後化作恐懼,四散而逃。逃到角落與礦洞之中,甚至有不少癡愚者捂住耳朵將頭埋在沙土之中。
似乎如此,便再聽不到也看不見。
希芙無奈的搖了搖頭,神色中並無多少的傷感。
人總是會對未知的感到恐懼,那是本性。
涅拉爾在她閉眼之際,利用四周的木板將原本的礦車進行簡單的修補,並換上了新的輪子。
“是要我坐上去”希芙饒有興致的看著。不等涅拉爾點頭,便一步邁到了車廂上方,盤坐其上。
“一路以來,徒步跋涉。倒是該尋一個代步的工具”她思索著開口。之前便對女巫的靈馬垂涎不已。
礦車開始緩緩移動,偶爾顛簸,載著兩人往礦場的深處走去。
部分鐵軌被砂石埋沒碎石堆積,隻見涅拉爾吹出一口氣,便有狂風升騰而起,將那障礙儘數吹散。
待那些石塊塵土散去之後,迎麵而來的便是輕拂的風,那風細致與柔和,不同以往。
希芙坐在車廂前處,青絲與衣袍一同飄飛,獵獵作響。那蘊含多種律法的衣袍失去黑焰之後,呈現紅白之色。
如今風的湧入下,一抹灰色光芒亮起在衣袖處形成雲紋,在那方變幻的天地之中形成一隻高旋天外的鷹。
抬起手便有微弱的氣旋自四方而來,形成一道微弱的龍卷。
她靠在涅拉爾的身邊,抬頭望著那無垠的穹頂,眸子合攏,輕聲呢喃。
“如果說黃金樹時代是因瑪麗卡人性導致沒落,如今又何嘗不是因為他?”
“祂見過太多世界的消亡,無數眾生的流亡與哀嚎,心生惻隱而後心懷憐憫”
“所以產生了人性”
希芙不再言語,隻是默默的看著兩邊的景象不斷的變化,隨著礦車的往前與深入,空間越發的狹隘,頭頂也隻餘一線。
不知行了多久,在前方的道路已經斷絕,兩人從車上落到平地,而後徒步往前。
火把與燈火陸續的多了起來,四周不起眼的角落甚至能看到新生的鍛造石,品質也在三四級左右。
在往來的路上,希芙收取基礎的鍛造石,四級之下的數目不少。通過鐵匠可以對武器進行強化(名劍月殘(龍鱗淬煉)冰霜巨龍本就是菈妮的眷屬從者,如何利用自是可以)。
女巫梅琳娜自然也可以做到,但是唯獨不屬於交界地的她卻是不行。所以她能做的也隻能暫時收集材料,靜待以後(史詩級武器一般匠人無法強化)。
材料越來越豐富,可遇到的人卻越來越少,濃鬱的血腥味自那深處傳來,隱約可見的哀嚎以及焦灼。
“救…救…”微弱的聲音自礦洞內部傳出。
希芙站定,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涅拉爾,然後快步往前。山洞錯綜複雜,可因那道聲音的緣故,倒也不難尋覓。
在某處拐角,乾瘦的挖礦者匍匐在山洞的一角,呼吸急促。雙腳被整齊的斬斷,鮮血形成一條不知儘頭的血線。
他就那樣爬了出來。
“救…救他,求你了”聲音微弱近似懇求。
“他們都…瘋了,我的…孩子…還在裡麵”乾枯的手緊緊的抓住涅拉爾的手臂,顫抖著。
“沒事的…我們替你找孩子好不好”希芙溫和開口,麵色冷靜。
“你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阿彌古”他似乎隻有在念到這個名字時,那幾乎絕望的神情才會稍有緩解。
“把…這個帶上,…我和他…約好了”他顫顫巍巍的掏出褐色的鈴鐺,將他遞到了希芙手中。
那是個由鐵組成的簡易物品,不難看出是某個孩子的玩具。
“隻要……晃動,他便會…出來,願神…眷顧你們”
“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
拿著手中鈴鐺,希芙輕聲歎了口氣對著涅拉爾開口問道。
“閉上眼,捂住耳朵,便不曾知曉。但若是你,一定不會這麼做吧”
兩人快速移動順著血跡的源頭前去,許多與奴隸與囚徒死在兩邊。血跡將山洞染的通紅。
紅色自兩人的腳下升起,鮮血中的戾氣如雲霧裹挾,將希芙的衣袍染的斑駁,涅拉爾也發生了變化,黑色的眸子略微的通紅。
似乎有無數的身影在眼前廝殺。
“有點奇怪”希芙身形放緩,四周已經變的不像崖壁,更像是某種不知名生命的血肉,其中蘊含的死氣與戾氣不像是剛剛形成。
像是自以前到往後。
“…彆怕…”涅拉爾卡頓般的開口,手按在月殘的劍鞘之上,冰寒的氣息席卷兩人,帶去片刻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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