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黃金後裔,永恒時代的維係者
灰霧眷顧下的棄置者,背叛者
如今選擇了他所厭惡的“惡兆”之相,儘管它使母親拋棄孩子。
……
“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涅拉爾喃喃開口,他站在希芙的身前,默默的注視著對方。
不知是看向那頂群王的冠冕,還是聯結本身。
“在你出現之後,他便沒有選擇是吧”希芙低聲開口,語氣顫抖,眼前之人的出現她自是知道意味什麼。
“他留下代價“自由”並不是為了博得一線生機”
自由本身就是他籌碼的一部分。
“在他以自身為錨點,召喚出原初的一刻,你應賦予其可能”
“我明白”希芙低頭,看不清麵目。
也不知以何種麵目。
當蒙格展現猙獰之相,那陰沉的灰霧開始淡薄,寒氣退散,灼火之感消弭,溫暖與生機開始自巨人雪山流淌,如同解凍的河川蔓延至亞壇高原,順著那高絕的崖壁,流到到那靜止的利耶尼亞。
使湖泊的黑色淡化。
高塔傾倒,赤紅的根蔓伏地,懸掛其上的屍身掙紮著想要破開己身繭,想要再看一看,此間模樣。
霧氣翻湧,整個世界開始晃動,似乎有難以形容的生命將目光投至此間,令那天帷巨獸的腳步第一次停頓。
祂的身下是早已破敗的史東威爾城,前方是深不見的湖泊與沒落的魔法學院,卡利亞的月高不過祂頭頂,利耶尼亞的湖水在遺忘退卻後沒不過腳踝,如果昔日的黃金樹在此,其光芒也遠不能與其比較。
祂的氣息超越了此間所能承受的極限,要遠在所謂的王與神之上,比之永恒女王,海羅薇爾更為完全,與外神無光之蛇相當。
神明的從者與造物,觸及飛升,接觸概念。
此刻祂注視著亞壇高原的方向,似乎有與祂同源的存在緩緩形成,在那昔日黃金樹之下。
天幕之上灰霧裂開一道幾乎萬米的窟窿,黃昏的光芒與氣息垂落,照在那被惡兆纏身的蒙格身上,使其更加的莊嚴與神聖,原本壓抑的苦痛與仿徨,在這一刻被撫平。
血王蒙格氣息高漲,他以惡兆之相觸碰垂天的光芒,在接觸的一刻他看到一座空懸的王座。
那是屬於惡兆,原初,生命,以及熔爐百相的高座。
神人托莉娜坐在他的肩膀,迷茫的眼眸之中靜靜的觀望,直到黃昏的光芒令她真實之母所賦予的本質消散。
正如神人紫魘所說
她隻剩一場未竟的夢,一場將死之人的妄念。
蒙格高大的身影緩緩的向著天幕走去,順著那自天幕垂落的虛幻階梯,他輕輕的落在第一階上。
痛苦在軀體傳來,那臃腫的喉囊開始退化,而後是那猙獰鱗片,好似自體表一點一點的剜下。
儘管曾一度執掌鮮血權柄以鮮血君王之名,可如今生命蛻生也令他瀕臨承受的極限。
他雙目通紅死死的盯住前方的高座,恍惚之間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向著他緩緩招手。
他再次往前一步,體表骨骼炸響,血肉羽翼開始變幻,先是羽毛脫落而後一點點退化,直至身後什麼也空無一物。
而後隨著他的往前,如土龍巨蜥的尾巴斷裂,利爪與針刺隱沒在皮膚之下,就連他高大的身軀也開始變的弱小(與蒙格特死前無二)。
而他前方的台階僅剩兩處,距離那位遙不可及的母親也近在眼前。
“前方你要舍棄的是你這一身的犄角,也是為何如此的緣由”托莉娜開口,目光溫柔的看著眼前一點點步入老邁蒙格,與她有著相同的血脈,但卻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他想要母親擺脫黃金的束縛,而她隻是想達成母親的心願罷了。
想到這裡她看了看遠方的灰霧,又看了看地底深處的某處,最後將目光落到了遠處的希芙與涅拉爾的身上。
而後就笑了起來。作為米凱拉的伴生人格,被灰霧賦予其應有的命運,在那數種可能之中,無論是成為褪色者的神人伴侶,還是尋覓死亡達成所願,都是走不通的道路。
成為艾爾登之王的伴侶,灰霧借此影響王座與法環,以此阻隔黃金對交界地的影響。至於死亡這條道路,若非生命本身又如何碰觸概念。
唯有這片既定的夢境,也僅有這片既定的夢境。所謂的夢是灰霧的引導,是其降臨的先兆。
但也能在此刻,令眼前之人得以在臨死之際坐擁好夢。
蒙格沉默不語,再次往前邁出,隨著他的靠近,體表黑色的犄角開始斷裂脫落,這一次沒有了痛苦,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惡兆之角大多是通過外力進行去除(利用利器將生長出的角反複切除,使其保持人樣,王城下水道的惡兆之子,食糞者盔甲也是如此),當下自行脫落是那源頭的恩賜。
在登上倒數第二的台階之後,蒙格自身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失去了鮮血的味道,也沒有了野獸詛咒,就隻是單純的黃金後裔,同那惡兆妖鬼葛瑞特,亦是黃金時代的“賜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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