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直到大雨傾盆。
車玻璃上的雨成了瀑布,透過車窗就連外麵的霓虹都看不清了。
虞念沒追著問到底要將她帶去哪,這一遭走下來,哪怕是下地府入黃泉她都要闖上一闖了。
車行大概不到半小時就停了,透過車窗虞念隱約瞧見的是一家金碧輝煌的酒店,有門童朝著這邊過來了。
“宴少有事情沒忙完,要虞小姐先去房間等他。”老劉轉達了江年宴的指示,“工作人員會帶您上去。”
說著,車門就被酒店門童打開了,一手搭在車頂,恭敬十足。
上了酒店頂層,經理一路帶著她到了走廊儘頭,這層就隻有一間房,總統套。
走廊安靜極了,厚重的落地窗擋住了外麵的雷雨聲,就連經理的高跟鞋聲都儘數湮在舒適奢貴的長毛地毯裡。
滴地一聲,套房的房門開了,經理朝著裡麵輕輕一抬手,“您請進。”
虞念下意識抬眼看了看房門,門上無房間號,說明這一層的總統套不對外開放,是……江年宴常年包下的?
房門在身後緩緩關上的瞬間,虞念就覺得好像整個世界一下安靜下來了似的,或者說更像是與世隔絕。
房間很大,也遠比走廊還要安靜。
眼前夜燈逐一開了,借著微弱的光亮虞念打量著眼前的房間。
暗調的設計,全然都是黑、灰為主,唯一明快的顏色就是白了。所有的陳列規整昂貴,一塵不染。
沒鋪地毯,虞念腳下就是冰冷的黑晶石地麵,乾淨到都能映出她臉色的蒼白。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恍似白晝,那閃電的鱗光都似乎觸手可及。
來時在電梯上她看過了,99層的高度。
她此時此刻,人就在99層。
高處不勝寒。
而這間房處處都透著權貴之下的窒息和壓抑感。
冷。
從骨子裡散發的冷,或者是沾了雨氣,或者單純就是因為這個套房。
虞念坐在沙發上,手裡緊攥著手機。
未接電話20個,來自江擇。
還有他發來的消息,怒氣衝衝——
虞念!你去見我小叔乾什麼?
虞念將他拉黑了。
江年宴剛剛的那條信息還在手機裡躺著——
下樓。
虞念很想問他什麼時候忙完,甚至有衝動再打給他,告訴他留給阿洲的時間不多了,一旦被帶走的話就會很麻煩。
但終究還是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