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城鎮的寂靜似乎比白天更令人感到壓抑。月光灑在街道上,映出長長的影子。白航靜靜地坐在客棧的窗邊,手中轉動著天蓬尺,心中思緒如潮。他已經在這座城鎮停留了兩天,幽冥教的蹤跡讓人不寒而栗,而城中失蹤的傳聞更是加深了他的警覺。
“無論如何,我得儘快找到胡胖他們。幽冥教的事情雖複雜,但我不能因此耽擱正事。”白航自言自語道。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響動。
“咯吱……”
是樓下客棧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白航屏息靜聽,接著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有人進了客棧,而且刻意壓低動作,顯然不想驚動任何人。他迅速掐滅了桌上的蠟燭,身體隱入窗邊的陰影裡,天蓬尺輕輕轉動,隨時準備出手。
腳步聲在他的門前停住了,隨後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白先生,是我。”
是白天在藥鋪裡見到的老者。白航眉頭一皺,心中充滿疑惑。他本不想與對方過多接觸,但老者深夜造訪,顯然有著不尋常的目的。他遲疑片刻,站起身開了門。
老者站在門口,神色平靜,但眼中卻隱隱透著一絲緊張:“白先生,打擾了。”
白航讓開一步,示意他進來:“深夜來訪,不知老先生有何指教?”
老者走進房間後,將門關好,低聲說道:“白先生,白天你在我藥鋪時的言行,我看得出,你不是普通人。敢問,你為何會來到這座城鎮?”
白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以試探的口吻說道:“我隻是路過,順便打聽一些事情罷了。”
老者搖了搖頭:“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白先生,你調查的廢宅,牽涉到的事情並非表麵那麼簡單。我勸你,還是儘早離開此地。”
這話讓白航更加警覺。他沒有表露出太多情緒,隻是淡淡地問道:“看來老先生知道的不少,既然如此,能否告訴我廢宅裡究竟隱藏著什麼?”
老者猶豫片刻,像是下定決心般說道:“那裡是幽冥教的一處據點。他們的力量遍布整個新朝,任何與之為敵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白航冷笑一聲:“看來老先生對幽冥教了解得不少,難道您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老者臉色微變,但很快鎮定下來:“我隻是個普通的藥鋪老板,偶爾會聽到些傳聞。你若執意要探究下去,恐怕會惹火上身。”
白航盯著他,語氣變得淩厲:“老先生,如果隻是傳聞,您為何深夜來訪,還特意勸我離開?看來您知道的遠比表麵說的多。”
老者的神色徹底嚴肅起來。他沉默良久,終於歎了口氣:“白先生,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白航問道。
“幫我離開這座城鎮。”老者的眼神中透出幾分惶恐,“我的藥鋪隻是個幌子,這些年,我早已厭倦了這裡的一切。幽冥教盯上了我,我不想死在這裡。”
白航冷冷一笑:“老先生,您以為我一個外地人,有什麼能力幫您離開?”
老者搖頭:“我隻需要一個機會,而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白航盯著他片刻,最終說道:“好,我可以幫你離開,但你得先告訴我幽冥教的真相。”
老者緩緩坐下,低聲說道:“幽冥教最初並不是這個名字,他們的前身,是一個隱藏在亂世中的小教派,專門研究靈魂與生死之道。後來,因為他們修煉的手段極端,逐漸被稱為幽冥教。”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白航追問。
“控製靈魂,甚至操控死者。”老者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他們認為,靈魂是世間最強大的力量,隻要能掌握靈魂,就能掌控一切。”
白航皺眉:“這和趙清遠有什麼關係?”
老者抬起頭,眼中帶著複雜的神情:“趙清遠……他是個偉大的術士,但他犯了一個錯誤。他封印的力量,正是幽冥教最想得到的東西。多年前,他們試圖破解封印,卻失敗了。現在,他們想通過某種方式找到新的線索,重新完成當年的計劃。”
“新的線索是什麼?”白航緊盯著他。
老者苦笑:“我不知道,但廢宅裡的一切,可能是他們的第一步。他們一直在尋找趙清遠留下的某種痕跡。”
白航沉默片刻,問道:“既然你知道這麼多,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說?”
老者臉上露出苦澀:“我本想置身事外,但現在,我彆無選擇。”
白航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但你必須告訴我,廢宅裡隱藏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老者神情複雜地說道:“廢宅隻是一個幌子,他們真正想找到的,是藏在廢宅下方的‘靈窟’。那裡,有一件趙清遠當年遺留下來的重要物品。”
“靈窟?”白航喃喃道,“趙清遠的東西……難道就是幽冥教的目標?”
老者點點頭:“所以,你必須小心。如果被他們發現你知道太多,絕不會放過你。”
白航目光沉靜,內心卻泛起了更大的疑問。他知道,這座城鎮中隱藏的謎團遠不止這些,而幽冥教的行動,或許隻是冰山一角。
送走老者後,白航重新回到窗邊,心中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他猜想胡胖他們遇到這種事,是不是也會暗中調查,如果這樣的話,要找到胡胖等同伴,解開眼前的謎題的過程中也許會有他們的消息。
夜色愈深,白航的心情卻愈發複雜。他知道,這座城鎮,注定不會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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