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差事乾呀!跟陛下要個差事乾著,乾好了自然有賞,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韋妃一副“你個榆木腦袋”的樣子望著丈夫。
“可我什麼都不會呀?樞密院——我也沒打過仗!內閣、八部那些事我更是一竅不通。”祁檁苦著臉道。
“你傻呀!你眼下不就有個差事嗎?”韋妃手指輕點祁檁的額頭道,“你現在不是大宗令嗎?陛下讓你乾什麼來著,你忘了?”
“哦——宗學!”祁檁恍然大悟。
“對呀,我記得陛下本來說宗學過了十五就要開學,我問你,今兒都幾號了?”
“二十唉呀,這不都是因為嚴鼎鬨得嗎?”
“那嚴鼎現在也抓起來了,你還有什麼借口?”
“馬上開學!來人,立即到各府傳話,正月二十五,宗學正式開學,所有宗室、勳貴之家六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男子、十五歲以下女子一律準時到宗學點卯!”
“是,殿下!”門口伺候的小廝忙下去傳話。
“誒!這就對了呀!你得重視起來,想方設法把這件事辦好,得讓陛下滿意,最好是喜出望外那種。隻要差事辦好了,還怕陛下不賞嗎?”韋妃對丈夫的開竅終於滿意了。
“對對,你說得對!光有學生不行,還得有先生!這樣,你去一趟杜府。”
“乾嘛?不是不用求情了嗎?”
“請袁氏幫忙把杜延年請過來上課呀!對,還有羅汝芳,那可是名師!可我跟他也不熟啊”
“我去請姑母幫忙!”韋妃自告奮勇道。
“唉呀!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呀!”祁檁滿臉堆笑。
“少來!趕緊給翷兒賺回來一個親王爵位才是真的!老大、老二都是打我肚皮裡鑽出來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王妃放心!包在我身上!”
轉過天來的下午,祁翀正在批閱內閣送來的奏章,說是批閱,其實也是學習。
雖說祁翀有著超出這個世界其他人的見識,但這種見識更多的是理論和概念,落在處理具體朝政事務上,祁翀仍能常常感覺到自己的不足之處,因此每日批閱奏章都是他極為重視之事。由於每份奏章後麵都有內閣的“票擬”,看這些票擬的過程,也正是祁翀獲取老臣們治國理政經驗的過程,因此,他看地極為認真。
忽然,奉忠匆匆進來稟道:“陛下,陳閣老和京兆府丞章乃琳有急事求見聖上!”
祁翀聽得有些納悶:“他們倆怎麼攪到一起了?宣!”
不多時,陳懷禮、章乃琳火急火燎進殿,見禮之後陳懷禮便急道:“陛下,陳懷哲出事了!”
“啊?怎麼回事?”祁翀驚訝地張大了嘴。
“陛下,臣剛剛接到東丘縣令楊遵的急報,說是奉調回京的陳尚書今早被人劫持了”
聽完章乃琳的講述,祁翀總算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陳懷哲是昨日傍晚進入東丘縣城的。他是縣令楊遵的座師,楊遵自然是遠接高迎,盛情款待。席間,陳懷哲談起今日早晨要早些上路,爭取天黑前回到京城。於是,今日一大早天還沒全亮,楊遵便在東丘縣城門外送彆陳懷哲。
正在二人話彆之際,突然不知從何處殺出來一夥漢子,個個都是一把好手,很快便將衙役和陳懷哲的隨從殺得七零八落,順手便劫走了陳懷哲。臨走前,為首的年輕人扔下一句話:兩日後,東丘山神廟,拿嚴鼎父子換人!
楊遵不敢怠慢,立即遣人以最快的速度來京兆府上報此事,而陳家下人也同樣回京向陳懷禮稟報了經過。
“嚴景淮!”祁翀絲毫沒有猶豫便叫出了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劫持人質換他父親、弟弟,看來他還是不甘心呐!”
“陛下,嚴鼎是十惡不赦、罪無可恕的欽犯,自然不能輕易放還,否則朝廷顏麵何在?法度何存?隻是,嚴景淮此刻必定對朝廷充滿了怨恨,懷哲落在他手裡,怕是凶多吉少!懷哲福薄,無緣侍奉陛下左右,唯有一死為陛下儘忠了!請陛下不必掛念於他,萬萬不可答應嚴景淮的條件啊!臣與他自幼一起長大,兄弟情深,他死以後,他的家小臣自會照顧!”陳懷禮說著便抹起了淚。
陳懷禮以退為進,句句說的是“不放”,可句句又說的是“陳懷哲要死了”、“那可是我兄弟呀”!
放了嚴鼎,朝廷沒臉麵;不放嚴鼎,閣老的弟弟、新任戶部尚書還沒上任就被殺了,朝廷同樣沒臉麵!這個道理,祁翀豈會不明白?
“陳懷哲是肯定要救回來的,隻是如何救還得容朕再想想,你們”祁翀話音未落,便見殿外又閃過兩個身影。
“杜相、羅先生,看見你們了,進來吧!”
“陛下,臣等未奉召冒昧前來,實在是有要事稟報,請陛下恕罪!”進殿來,杜延年首先解釋道。
“說吧,何事?”
“就在剛才,中垣縣令程岩派人來臣的府中稟報,說是昨日傍晚,範夷吾在太室山下被人劫走了!劫匪隻劫人,不劫財,還將跟隨範夷吾的小廝放了回來,說是劫匪隻留下一句話:‘正月二十五,東丘山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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