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煚之言。
以忠誠,不忠誠,論定大都督府。
此舉,是婉拒孔竺為孫策發聲,何嘗不是為了保住祖郎。
隻要孫堅父子二人不行內鬥之事,安心備戰曆陽渡,縱是對祖郎,費棧有疑,也隻會警戒而已。
孔竺是儒門大家,通曉政事。
但也隻是通曉而已,顯然跟不上謝煚的想法,陷入話語陷阱之中,徹底被說服。
“嘉光兄。”
良久之後,孔竺欲言又止。
“可直言。”
謝煚打著手勢,淡笑道:“會稽士人,不如吳郡之盛,你我都是山陰之士,多年修好,沒有什麼不可言之事。”
“呼。”
孔竺深吸了口氣,說道:“此次,權公子隨軍而來,且身上未定下婚約,某知你有貴女靈毓,不知嫁否?”
“靈毓?”
“許以孫權?”
謝煚臉色頓時漆黑如炭。
他可是想著未來送謝靈毓入宮。
許是能從司禮監宮侍做起,未來擢為太微宮貴人。
如今,一個即將消亡的不臣逆黨之子,竟然敢奢求他的女兒?
“是啊。”
孔竺起身走了兩步,附耳道:“這幾日某為兩位公子授學,方知這位權公子並不是一無是處,他手中有一支女卒,名為蛟磯衛,與昔日的解煩府類同。”
“女卒暗間?”
謝煚瞳孔頓時大震。
自從解煩府改為牛渚軍之後。
他們這些人,便收到徹查的密令,尋找大都督府新的暗間衛。
誰能想到,世上竟然存在一支女卒,而且還是一個少年所掌,怪不得連監州尉都沒有查到啊!
而且,女卒暗間極難設防,且更容易探聽消息。
“如何?”
孔竺眼中帶著笑意說道:“大公子如今名聲不好,若不然擇大公子最利,如今隻能次而求之,權公子配貴女靈毓,絕對不差。”
“不了。”
“軍營之內,豈敢言兒女私情。”
謝煚揮袖止住,勸說道:“如今大戰在即,你還是多走正途,磨礪家族之兵,莫要再操弄這些事情了,免得敗壞聖人之名。”
“是。”
“是。”
孔竺苦著臉作揖。
謝煚這番話,就差指著他鼻子罵人了。
猶如剛才為孫策說話,對方就差說孫姓父子不配得到其他人的忠誠,安心備戰就行了,不要在暗中操弄不可為之事。
“便如此吧。”
謝煚冷淡道:“某還需要核算會稽大營的輜重。”
“攪擾了。”
孔竺作揖再拜,掩麵羞愧而去。
“不知所謂。”
謝煚深吸了口氣,低聲唾棄不已。
若來日有機會,他一定持劍把孫權砍成十八節,散在江東各處,免得壞了謝靈毓的名聲,耽擱未來入宮的事情。
不久。
會稽營壘轅門處。
孫權望著走出的孔竺,連忙上前作揖道:“有勞先生了。
“權公子。”
“不才無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