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盛傳的一種飛燈。”
馬伯常猜測道“恐是行至寒冬,有人寄思念於此物。”
“三盞子時正?”
黃承彥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大漢王師今日初至江陵對岸,便定下子時三刻渡江,真不準備休息了啊?
“承彥兄。”
“那飛燈是何意?”
回營路上,龐德公附耳問道。
黃承彥低聲回道“子時三刻,大軍渡江複江陵,所以某要安排人開始準備爭奪渡口,而你則準備統籌船夫駕馭艦船。”
“可。”
“某會小心行事。”
龐德公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不必緊張。”
黃承彥輕笑道“子時之後,你們安心建設艦橋便是。”
“嗯。”
龐德公點了點頭。
江陵對岸,大漢王師紮營之處。
邢道榮,鞏誌,陳應,鮑隆四人領著荊南軍,在營地中乾的熱火朝天,好似要超過阿難敵等人似的。
“這人誰啊?”
杜景提著衣袍,指向邢道榮。
“零陵上將。”
身旁,胡車兒說道“此人率軍西渡,另外三人也跟了上來,氣的公孫將軍這幾日都沒吃好飯。”
“嗬!”
“他便是邢道榮啊!”
“這紮營的速度很快,想必砍樹,修路也是一柄好手,隻可惜已經被陛下定為罪軍之將,未來公孫將軍怕是再也不想去看罪軍一眼了。”
杜景忍著大笑之意。
如今,大漢罪軍又添了一校。
校尉便是邢道榮,隻是需要複土江陵,才會重整大漢罪軍。
“許是吧!”
胡車兒訕訕一笑。
他一個護商中郎,焉敢輕言大將未來之事。
隻是,沒想到這邢道榮還真是幸運,竟被陛下擢為罪軍之將。
“走吧。”
“且去帥帳。”
杜景轉身走向已經紮好的帥帳。
“見過將軍。”
“見過杜刺史。”
二人行過之地,紮營之人無不是作揖恭拜。
他們這些罪人,還有三韓人,倭奴,甕奴,身毒人,連大漢的百姓都不敢得罪,何況是杜景,胡車兒這般存在。
“那個死外邦人。”
“紮營之術,竟然如此嫻熟!”
待杜景走後,邢道榮擦了擦頭上的熱汗,狠狠的瞪了眼阿難敵。
“他是外邦的王。”
“大漢有個臣國叫笈多王國。”
“這阿難敵的象城就是被笈多伐滅,所以他就被劁了送來大漢修路,挖河渠。”
鞏誌扯著麻繩把帳幔拉緊,說道“我們真是大幸,就算為叛逆,也是大漢的叛逆,而不是外邦人,不至於被劁。”
“嘶。”
陳應,鮑隆無不是身體一涼。
“外邦人。”
邢道榮滿是憂慮道“不能做罪軍之將吧?”
“他們不配。”
鞏誌朝著遠處拜了拜,說道“這些人紮營之所以如此迅速,就是為了趕在天黑之前前往陛下的生祠祭拜!”
“快點。”
“快點。”
邢道榮眸子頓時大亮,興衝衝道“某等忙完也去拜拜陛下,這兩日儘是忙著趕路,沒有時間祭祀生祠。”
“這人!!”
鞏誌,陳應,鮑隆等人無語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