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劉牧定下道錄司,授籙天下道統。
大漢縱然是大興,也不可能如此容易,如此迅速。
而最大的可能,便是中興大漢之人,亡於白帝之子,或者死於其借運之人的手中,籍此了結四百年前的舊怨。
“陛下。”
“還望受八寸之氣,以續八百載盛世。”
李意望著荊州方向,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喚來張魯安排道:“你親自走一趟揚州,督建正一道庭,切記要與陛下請詔,莫要擅自動土。”
“諾。”
張魯作道揖而拜。
荊州,南郡。
當陽城外,大營中狂風驟起,落下豆大的雨珠。
僅一瞬,便消弭了風勢,停了大雨,變得安靜如常,令巡營的許褚與王卒尉將士極為不解。
天子帳中。
劉牧居於上位,捏住從天而降的一縷白氣。
八寸長的白氣,似虛光而無實物,但在燈火映照下變化莫測,一會變成青龍,一會變成白虎,又化為玄武之形,抵抗五指擠壓之力。
最終,化為朱雀而振翅,似乎要沒入劉牧的眉心。
“唳。”
朱雀振翅啼鳴。
聲入劉牧靈魂深處,而不驚動帳外之人。
“以白招拒之運,化司天朱雀。”
“朕為人主,豈能借爾假運續國祚。”
“若遂了你,這大漢,還是炎炎之漢嗎?”
劉牧笑了笑,屈指一彈將八寸白氣送出天子帳。
他的大漢,自有其運,不管是李意口中的觀星望氣之解,還是從江東飄來的八寸白氣,都隻是‘中興大漢,帝國萬年’路上的一處風景而已。
帳外,白氣所化朱雀欲要再度振翅入帳。
不過,僅一瞬便被帳中湧出的磅礴之勢送上九霄不見。
“陛下。”
“臣李宣請見。”
帳外,李宣恭敬道。
“進。”
劉牧靠著大椅,望向帳下。
李宣呈上徐榮寫的軍報,奏稟道:“徐將軍所書軍報,臣親自送回,臨沅已破,蒯良死在霍峻的劍下。”
“西府軍行至何處了?”
劉牧翻看著軍報,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沒想到,蒯良為了荊州,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秭歸境內。”
李宣恭敬道。
劉牧合上軍報,思忖道:“既然回來,便不要去前線了,先傳洛陽禮部,讓他們尋官吏,換回步斐,鐘繇等人,另外喚許褚進來!”
“諾。”
李宣恭拜道。
笈多臣國,這些年浪費的人力物力實在太多了。
如今,已經不需要步斐,鐘繇,張衛等人常駐,來保證其國對貴霜的牽製,使大漢能夠輕而易舉的收複西域。
片刻時間。
許褚入帳拱手道:“陛下萬年。”
“先去臨沅。”
劉牧丟過去一枚天子符令,道:“宣朕口諭,擢龐季領揚州刺史職,定治所為壽春;再宣黃承彥遷公羊祭酒,即刻奔赴洛陽;另外大漢罪軍擴一校,擇徐逸為校尉!”
“臣遵詔。”
許褚捧起天子符令,躬身大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