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要給入宮行刺的杜如楓搜集情報,蘇憶桃便沒有進入江南閣,而是換了身墨色便衣,匆匆出門。
黃昏時分,蘇憶桃風塵仆仆地回來,給臣不煥捎了幾支春花,還有幾碟熱乎乎的花糕,順便驗了暮澤的規矩。
三月十五,蘇憶桃加冠封王。
夜宴皇府,盛請四方。
騏驎蟒袍威風凜凜,七珠玉冠熠熠生輝。
蘇憶桃腰跨赤鋒劍,手端狐麵三角金樽,腳蹬纏絲雲靴,兩腿微分,坐於上位,小口酌酒,霸氣側漏。
臣不煥垂著眉眼,坐在左側給她布菜。
“聽聞三皇姐金屋藏嬌,今日七珠封王,不如讓我們再領會一番金陵第一美人的風采?”說話的是五皇女蘇安然的胞弟蘇無恙,身體孱弱,常年臥病在床,基本上很少參與這種宴會。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蘇無恙這次突然參加蘇憶桃的晚宴,必然是有備而來的。
眼看火勢即將燒到祝暮澤身上,臣不煥這位軍事先生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他正要開口辯駁,蘇憶桃卻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雖然本王院裡美人眾多,卻比不上你養在後宅裡的香草粉郎~”
說好聽了那叫香草粉郎,說不好聽就是男麵首。
自古以來,皇室子孫養麵首也是常有,但蘇無恙養的是男麵首啊!
一語驚四座,全場皆嘩然。
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人麵不改色,其中就包括臣不煥。
“你!”
蘇憶桃麵上依舊端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意,愜意地搖著酒樽,豐腴的上身微微前傾,壓迫感十足,“嗯……不如將你院裡的美人喚出來舞一曲,本王再叫那小奴隸出來,給諸位奏一曲助助興?”
蘇安然眼底閃過一抹陰鷙之色,轉而帶上溫和的笑,擋住麵色慘白的蘇無恙,舉酒對邀,“皇姐何必這麼大的戾氣,平白說這些話汙人清白?惹人誤會可不好。”
“清不清白,隻有他自己清楚。”
“嘶!前兩日金陵是不是來了一群天元商隊?”
“來來來,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咳咳……喝酒喝酒!”
“鐺!”
酒樽相撞,冽香飄蕩,眾多賓客神情各異,眼中各懷算計。
隻不過……蘇安然這邊好不容易安分下來,蘇碎月竟又開始發難,這是打算抓著祝暮澤不放了?
“今日三妹封王,府上的人卻不知慶賀,嘖嘖~這事兒辦的,還真是不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