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也實在是亂了些,沒有無情道的存在,卻有一個不是無情道勝似無情道的修士——白子畫。
若是沒有那些破事這人該會是個為天下蒼生死而後已的人,隻可惜呀,一盤大棋毀掉了多少人?
天道執棋,六界為枰,天下蒼生皆為棋子。哪有誰最可憐、誰最無辜?這世上的所有人也不過都是天道閒暇時擺弄的棋子罷了。
“為師去同你師伯說一聲,”白子畫的聲音將她偏離的意識拉了回來,微生磬見好就收,乖巧地點頭。
就算不答應也隻是私下辦一場罷了,此番也隻是試試看,成不成的都無所謂,反正到了她微生磬座下也不差那個名分了。
“你先休息吧,再折騰為師就要懲罰你了,”白子畫故作嚴厲地恐嚇她,為了爭那一口氣折騰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要是再不教訓教訓她怕是要上天了。
微生磬也很配合白子畫來演戲,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半委屈半聽話地點點頭。
白子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便離開了,但願對方能暫時消停下來,不要再折騰自己了。
燥期過了微生磬哪裡還鬨騰得起來,到了鬱期的她隻想著睡覺,要不是才簽訂了仙魔和平條約,六界暫時不穩定,她早就閉關去了。
唉,當初去罵玉玄子老是閉關、不管徒弟,現在自己也跟上了對方的步伐,這算不算一脈相承?
“小影,”微生磬眉心一燙,玉玄子一聲輕喚將她心中的悵惘壓了下去。
“師父,”微生磬解了外袍躺下,闔著雙眸用神識跟玉玄子的魂魄溝通。
對方的魂魄已經伴隨著天道蘇醒、功德的滋養和自己的努力下漸漸補全,隻是存了那一番補償的心思不肯重塑身軀。
雖說沒有實體卻也讓他體會到了不一樣的境遇,這讓本就天賦異稟的他也開始去悟自己的道。
徒弟的心得也幫助他更好地明悟,所謂無情道,“無情”並非要斷情絕愛,而是要將小愛化大愛,不偏不倚,用自己所有的溫柔和善意對待世界;而不是將自己的情感束之高閣,高高在上地睥睨所有人。
“你太苦了,”玉玄子歎息著說道,是啊,他這個徒弟太苦了:
出生被遺棄,收養後遇到了他這個不教不養的師父;
二百歲的時候師父隕落、養父不信她將她從雲端打落;
此後的一百多年都在隕魔坑裡摸爬滾打;
好容易出了隕魔坑又跟著魔界和仙界中人鬥智鬥勇;
即便後來成了神也沒有過上一天舒心的日子,而是和好友一起圍剿天道餘孽最終跟天道、法則同歸於儘。
“師父,你知道的,我不需要彆人的可憐,”微生磬的語氣渾然不在意她曾受過的那些苦楚,對她來說眾生皆苦,她也隻是其中一員罷了。
那些苦難打不倒她,她也不懼怕苦難,與其整日裡顧影自憐還不如逆風翻盤、絕地反擊來得痛快,起碼她不曾辜負自己。
“也是,”玉玄子低低地笑,即便跌落泥淖也能甩掉泥爬得更高,這才是微生磬,是無情道一脈新一代的傲骨。
“我既要收徒,師父這個做師祖的不如表示表示?”微生磬的算盤打的叮當響,勢必要從他身上撈些好處來給雲萱。
“咳,雲萱的字和道號似乎還沒起好,”玉玄子轉移話題,他除了與靈魂綁定的佩劍就身無長物了,徒弟收徒的禮物他倒是忘記了。
微生磬語氣幽幽,“哼,就知道轉移話題,到時候師父給幾道保命劍符總使得了吧?”
“可,”玉玄子舒了一口氣,幾道劍符也不費什麼,當日微生磬拜他為師時他除了隨身佩劍外還贈了三道保命劍符。
隻是在給徒孫的禮物還得再重些,否則以微生磬對她徒弟的重視程度,給的東西輕了對方得追著他打。
“字號還未取,”玉玄子這人倒是固執,微生磬還沒有想好就讓對方點出來,她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在想著呢,道號倒是有了,叫懷真子,”微生磬也很是苦惱,這是她座下第一個弟子也很可能是唯一一個弟子,字號什麼的她都要想破腦袋了。
“懷真守善麼?倒是寓意不錯,”玉玄子暗自點頭,“字可起了?”
“想叫‘臻’來著,”微生磬歎氣,“可‘臻’字不好起名,不管再添什麼字都覺得多餘了……”
“那便不添字了,隻‘臻’之一字就好了,臻於至善,是個好名字,”玉玄子一語驚醒夢中人,既然多餘那便不添,不必拘泥。
“倒是徒兒死板了,”微生磬訕訕一笑,真是腦子糊塗了。
“你也是一心為她,”玉玄子寬慰道,微生磬一向將雲萱視若己出,為其起字號挑花眼也是有的,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其實還起了一號叫‘廣元子’,隻是覺得同字不太相配,”微生磬補充了一句。
“你寫好了叫她挑不就是了?反正關乎她自己,叫你徒兒自己挑選也是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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