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臣子也知道這中間有於廣澤的“功勞”,但以往於廣澤也就是在一些不輕不重的事情上發表觀點而已。
像這樣關於兩國關係的大事,還真是頭一次。
眼下朝廷上是沒人反駁,但暗地裡亂說的估計還不知道多少呢。
染略拉長音調道,“哦……怎麼,現在又都同意了,你們這個位置都是花錢買的吧。毫不堅定,沒有底線,孤覺得是時候換些新血液了。”
“可汗贖罪!”
這句話對於大多數朝臣來說不亞於叫他去死,地上烏泱泱的跪滿了人,隻有右相和幾個跟隨染略一起出生入死的官員還筆直的站著。
染略冷笑一聲,他道,“右相,說說吧。”
“是,可汗!”
右相抱著玉牌,沉聲道:“天下皆知北狄是馬背上的民族,世代以喂養牛羊為生,冬日裡我們的生活來源主要是依靠從齊國和離國邊境中搶來的一些棉花和糧食等。但自從可汗繼位,我國開始大力發展農業和種植業,我北狄雖然地處嚴寒,但小麥玉米等耐寒和生長周期短的糧食也是可以存活和豐收的。”
他說著轉頭瞥了眼地上跪著的百官,臉上的鄙夷不屑更甚,“議和後我們就可以和大齊全力經商,大量的人口交往,北狄百姓將可以獲得更多的生存方式和賺錢手段。”
有些官員的臉上已經開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右相的話還沒有結束。
他接著道,“你們隻看到了齊離兩國間的大戰,完全沒想過我們參與其中的後果。北狄邊境的幾十萬大軍不是吃素的,離國也在西南邊境常年駐紮著十五萬人馬,這次他們兩國之間的士兵大多都是從百姓中征兵得到的。而我們,若是想和稀泥,隻會粉身碎骨!”
右丞相今年三十有八,他是皇族裡阿詩勒部落裡最小的王子,他不以皇權為主,隻效忠自己欽佩的帝位。所以在阿爾嚴丹在位時,他一年裡幾乎全年都在告病請假。
“都聽到了。”染略嘴角勾起微笑,“阿詩洛柒,這件事就由你來負責,三天內,孤要看到成果。”
“是。可汗!”右相舉著玉牌,“阿詩洛柒一定不辱使命!”
這件事說完後染略也就沒了興致,他一直都知道朝廷上有許多資質平平來混日子的人,但北狄的官員幾乎都是世襲來的,剩下的也不過是極少數官員們用了得手了幕僚。
染略的手一下一下點著龍椅的扶手,他蹙眉思考著,也沒管地上還跪著的白官,出聲道,“阿詩洛柒,成思雨隼,朊呼烈,你們隨孤過來!”
染略說完就徑直向大殿旁走去,地上跪著你的百官眼睜睜的看著染略走遠也不敢動。
“洛柒!”左相諂笑著拉住阿詩洛柒的衣擺,“你看看我們這……”
“起來吧。”阿詩洛柒蹙著眉頭,他也沒掩飾自己臉上的嫌棄,一甩袖子道,“你們也用點心思在朝政上!”
左相扶著膝蓋,滿不在乎的笑道道,“你叔父我年紀大了,這就走了昂。”
阿詩洛柒臉上的氣憤更甚,眼看他的臉變成豬肝色,朊呼烈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右相!可汗還在等我們。”
成吉雨隼也蹙著眉頭道,“先去可汗那裡再說,右相,你可彆節外生枝!”
阿詩洛柒氣憤的看著左相漸漸變小的背影,他咬著牙道,“這樣的蛀蟲就應該除掉!”
成吉雨隼看著左相的方向,他眉頭皺的隆起,麵上的嫌棄更甚道,“快走吧,彆讓可汗久等。”
…………
“怎麼這麼久?”高位上的染略有些不滿,他道,“你們乾什麼去了?”
阿詩洛柒道,“剛剛被人絆了下腳。”
阿詩洛柒麵上的不悅還沒消去,見他這樣,染略也就大概知道了些什麼。
左相是從染略祖父起就在位的,他是北狄皇族主脈的一支,但他並沒有一個可以支撐自己在左相位置上越做越穩的腦子,所以這些年來他也隻是享受著這個位置帶來的榮光,而實事,幾乎沒辦了幾件。
阿詩洛柒則是靠著血脈和自己的學識走到了今天,偏偏左相還總喜歡用一個“叔父”的身份去壓阿詩洛柒一頭,所以染略一看就知道了這位的怒氣到底是為何。
不過染略有正事要說,也就沒心思再繼續,於是開口道,“你們先坐,孤有要緊事和你們商議。”
見他們坐下染略便示意魏忠把備好的紙張遞給了三人。
“你們先瞧瞧吧,這是孤這段日子調查的。北狄的官員,大多都是各個部落的貴族或者是親信。貴族們為了鞏固自己的實力,大多都會把自家主脈當做首選的官員人選。”
三人對染略的話語有些疑惑,他們對視一眼後,阿詩洛柒問道,“可汗,您這是何意?”
“孤的意思是我們是否可以轉換一下北狄任命官員的製度。”
“這……”
三人一時都有些不明白。
“可汗!”朊呼烈有些不解,“您這是什麼意思?能詳細說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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