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殷青黎微微發惱,“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擺出你那大姑娘的派頭,你當我不知傷了父親那人根本就不是陳凝霜?我問過管家了,管家說她是去大佛寺禮佛去了,依我看她是畏罪潛逃了吧。”
殷正業是朝中重臣,堂堂一朝之相,竟然被人用瓷片劃傷了臉,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興許要不顧著陳氏和皇帝那層不薄的關係,殷正業即便是帶著傷去遞禦狀,也要想法子將她休了。
若是將城陳氏給休了,那相府主母的空了出來,殷正業就該將殷青黎的生母林姨娘扶正了。
這一切本該是水到渠成的事。
就因為皇帝偏袒陳氏,所以天底下所有的好東西都被捧到了陳氏母女麵前,而她們菡芍苑卻什麼都落不著。
殷青黎原也不想和殷青筠鬨得太難堪,一時沒壓製住自己的脾性,但不料殷青筠聽到她這種撕破臉麵的話,非但沒惱她,反倒還笑了笑。
她笑?
殷青筠笑?
她有什麼好笑的?
她把他她的老底都揭出來了,她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殷青黎咬牙瞪著殷青筠。
殷青筠笑道:“母親是真的還是假的,她是畏罪潛逃還是外出禮佛,這些都不重要。”
殷青黎眼底浮現出一抹輕嘲:“那什麼是重要的?”
殷青筠走到椅子旁坐下,重新端起茶杯,略一抬眸望著殷青黎,“目前對殷府來說,最重要的是你。”
殷青黎失笑。
最重要的人是她?
她竟不知她何時成了殷府最重要的人了。
她原以為嫁給蕭桓便算作真正的出人頭地,結果卻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外一個火坑。
這個火坑燒得極旺,在她剛跳進去之時便狠狠地灼燒她的肌膚,讓她沒有半分後悔的機會,隻能繼續熬著。
“前兩日你往府中遞了書信,林氏看過之後便去求了父親,父親轉頭卻來求了我。”
殷青筠微微挑著眼眸,如自己所料,看到了殷青黎險些握不住茶杯的顫抖的手。
“父親說我同太子是自幼的交情,讓我去同太子說說,不要讓你空房冷落……你說說這樣疼愛你的父親,是不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殷青黎此時心中惡心極了。
確實,這樣的父親天底下打著燈籠都再找不著第二個。
他竟然想著讓殷青筠去求蕭桓?他是傻了還是癡了,這不明擺著羊入虎口,給殷府上下抹黑麼。
就蕭桓那點心思,滿京城有哪個不知道的。
他卻讓殷青筠替她去向蕭桓求請,那他何曾將自己當成過他的親生女兒。
庶出,嫡出,就這麼重要嗎?
嫡姑娘放在家中好吃好喝地供著,庶姑娘就送出去巴結儲君,讓婆母小姑子和一院子的側妃侍妾來惡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