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剛下駱駝，就捧著個錦盒快步走到瑾潼麵前，臉上滿是喜色：“姑娘！這次去南洋，三佛齊的國王特意召見了我，還送了您這份禮物！”他打開錦盒，裡麵是一串珍珠項鏈，每顆珍珠都有拇指大小，圓潤光潔，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國王說，您送的玻璃鏡他很喜歡，還說賀蘭的青瓷在南洋賣得極好，很多城邦的國王都派人來三佛齊采購，想跟我們直接通商。”周明喝了口茶，又道，“對了，我們還遇到了來自大食的商人，他們帶了香料和象牙，聽說賀蘭的棉布和茶葉好，想訂兩百匹棉布和一百斤茶葉，還說下次要親自來賀蘭。”
瑾潼接過珍珠項鏈，心裡滿是歡喜：“南洋的香料很受賀蘭百姓歡迎，下次商隊去，多換些胡椒、肉桂回來。還有，三佛齊國王喜歡瓷器，讓瓷窯燒一批繪著南洋花卉的青瓷瓶，下次送給他當回禮。”
正說著，阿竹跑了過來，手裡拿著個剛燒好的青瓷瓶：“姑娘你看！這是我新設計的紋樣，上麵畫的是南洋的鳳凰花，顏色鮮豔，肯定能賣個好價錢！”瓷瓶上的鳳凰花用紅、黃兩色繪製，花瓣層層疊疊，栩栩如生，仿佛能聞到花香。
瑾潼看著瓷瓶，滿意地點頭：“做得好！再燒些這樣的瓷瓶、瓷碗，跟南洋的商人換香料和象牙。對了，玻璃作坊的彩色玻璃珠做好了嗎？上次伊凡首領訂的，可彆耽誤了。”
“早做好了！”阿竹笑著說，“我讓人裝了五十串，有圓形的、花瓣形的，還有刻著鳥紋的，五顏六色的，可好看了！”
四月初，去漠北的商隊出發了。瑾潼和李默站在城門口，看著商隊漸漸遠去，駝鈴的聲音在風中飄蕩。李默握住瑾潼的手：“你看，我們的商路越來越遠了，從南洋到羅馬，從漠北到西伯利亞，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賀蘭，喜歡賀蘭的東西。”
瑾潼點頭，望著遠處的賀蘭山，山上的雪已經化儘，露出青綠色的山體。她忽然想起剛到賀蘭時的景象，那時商路還沒開辟，百姓們日子過得清貧，而現在，市集上熱鬨非凡，商館裡往來著各國商人，百姓們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我們還要做得更好。”瑾潼輕聲說，“下次，我們要讓商隊走到更遠的地方，讓賀蘭的棉布、青瓷、茶葉傳遍天下，讓賀蘭成為最繁榮、最和平的地方。”
李默笑著點頭，目光溫柔：“會的，我們一起努力。”
日子一天天過去，五月的賀蘭已是一片蔥鬱。茶園裡的春茶采摘完畢，瓷窯裡新燒的青瓷源源不斷地運出，玻璃作坊的彩色玻璃珠成了最受歡迎的商品，南洋、羅馬、漠北、西伯利亞的商人紛紛來訂。
這日，瑾潼正在商館裡整理貿易賬本，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喧嘩。她走出商館，隻見一群穿著異域服飾的人站在院裡，為首的是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手裡捧著個精致的盒子——是大食商人穆罕默德，上次周明在南洋遇到的那位。
“瑾潼姑娘！終於見到您了！”穆罕默德快步走上前，用不太流利的中原話說，“我從大食來，帶了最好的香料和象牙，想跟您訂三百匹棉布、兩百件青瓷，還有一百串彩色玻璃珠。”他打開盒子，裡麵裝滿了香料，有胡椒、肉桂、丁香，還有幾顆潔白的象牙，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瑾潼請他坐下，讓人端上熱茶：“穆罕默德先生一路辛苦。您要的貨物我們都有，若是不夠，還能讓作坊再趕製。對了，大食有什麼特彆的物產嗎？我們也想跟您換些回去。”
穆罕默德眼睛一亮：“我們大食有最好的地毯，還有晶瑩剔透的水晶，下次我帶些來跟您換。對了，我還聽說賀蘭有會報時的機械鐘，能不能也賣我兩個？我想送給大食的蘇丹。”
“當然可以。”瑾潼讓人去取機械鐘，“我們的機械鐘是羅馬商人帶來的樣式，後來我們的工匠改良了，走時更準，還能發出清脆的響聲。”
穆罕默德看著送來的機械鐘，鐘擺擺動時發出“滴答”的聲音，忍不住讚歎：“太神奇了！賀蘭的工匠真是太厲害了！下次我一定要帶更多大食商人來，跟賀蘭建立長期貿易。”
接下來的幾日，瑾潼帶著穆罕默德走遍了賀蘭。他們去了棉布坊，看工匠們用改良的織機織出寬幅棉布；去了瓷窯，看阿竹在瓷坯上繪出精美的紋樣；去了茶園，品嘗剛炒好的春茶；還去了玻璃作坊，看工匠們製作彩色玻璃珠。
穆罕默德每到一處，都忍不住驚歎：“賀蘭真是個神奇的地方！這裡的棉布比大食的絲綢還柔軟，青瓷比大食的陶器還精美，茶葉比大食的葡萄酒還讓人著迷！”
在試驗田看到木薯時，穆罕默德更是好奇。他蹲在田邊，看著農戶們挖木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東西真的能當糧食？還能做點心？”瑾潼讓人煮了些木薯塊給他嘗，穆罕默德咬了一口，軟糯香甜，立刻豎起大拇指：“太好吃了！我要帶些木薯種回大食，看看能不能在我們那裡種活。若是能種活，大食的百姓就多了一種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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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試驗田時，穆罕默德看到田邊的紅嘴相思，忍不住停下腳步。鳥兒見了生人，蹦蹦跳跳地叫著，聲音清脆悅耳。“這鳥兒真可愛！”穆罕默德笑著說，“大食的貴族都喜歡養寵物，若是把這紅嘴相思運到大食，定能賣個好價錢。”瑾潼點頭：“若是穆罕默德先生願意，我們可以給您準備些鳥籠和鳥食，您帶回去試試。”
幾日後，穆罕默德要返程了。他在商館訂了三百匹棉布、兩百件青瓷、一百串彩色玻璃珠、兩座機械鐘，還有十對紅嘴相思和五十斤木薯粉。“瑾潼姑娘，”穆罕默德握著她的手，真誠地說，“這次來賀蘭，我不僅訂到了好東西，還感受到了賀蘭人的熱情和智慧。以後，我會經常來賀蘭，也會介紹更多大食商人來這裡通商。我相信，賀蘭和大食的貿易會越來越好！”
送走穆罕默德的商隊，瑾潼正準備回書房整理賬本，忽然看到沈先生匆匆走來，手裡拿著一本新的《賀蘭通商誌》。“姑娘！第三卷編好了！”沈先生翻開書，裡麵記錄了這半年來賀蘭和大食、西伯利亞的貿易往來，還有機械鐘、彩色玻璃珠、木薯種外傳的故事，甚至還畫了穆罕默德和伊凡的畫像，旁邊注著他們的來曆和貿易需求。
瑾潼接過書，細細翻看，心裡滿是感動。這書裡的每一個字，每一幅圖，都是賀蘭成長的見證。“先生辛苦了。”瑾潼說，“等下次商隊出發，把這書也送到各國去，讓更多人知道賀蘭的故事。”
沈先生點頭：“我已經讓人抄了幾十本，還在每本裡夾了片彩色玻璃，讓他們看看賀蘭的玻璃有多精美。對了，書院的學生們還在編纂《賀蘭工藝錄》，要把棉布、青瓷、玻璃的製作工藝都記錄下來，傳給後人。”
瑾潼笑著點頭，心裡充滿了期待。她知道，賀蘭的故事還在繼續，這風會帶著賀蘭的希望，吹向更廣闊的天地。
轉眼到了秋天，賀蘭的市集格外熱鬨。南洋的香料、羅馬的銀幣、大食的地毯、漠北的皮毛、西伯利亞的人參擺滿了攤位，百姓們穿梭其中，挑選著自己喜歡的東西。書院裡，孩子們圍著沈先生，聽他講《賀蘭通商誌》裡的故事；瓷窯裡，工匠們正在燒製新的青瓷，準備送給即將到來的羅馬商隊；玻璃作坊裡，工匠們正在製作冬天用的玻璃燈罩，五顏六色的玻璃在陽光下泛著斑斕的光。
這日傍晚，瑾潼和李默站在商館的頂樓，看著遠處的駝隊漸漸靠近——是盧修斯的羅馬商隊回來了。盧修斯剛下馬車，就快步走上樓，手裡捧著個精致的木盒：“瑾潼姑娘！二王子！我帶了羅馬最好的大理石雕像和葡萄酒，還有蘇丹托我帶來的禮物！”他打開木盒，裡麵是一枚鑲嵌著紅寶石的戒指，寶石在夕陽下泛著耀眼的光。
“盧修斯先生一路辛苦。”瑾潼笑著說，“我們給您準備了新燒的青瓷，還有改良後的機械鐘，走時更準了。”
盧修斯看著送來的青瓷，上麵繪著羅馬柱的紋樣，忍不住讚歎：“太精美了！羅馬的貴族肯定會喜歡！對了，我這次來，還帶了個好消息——羅馬的元老院聽說賀蘭的貿易很繁榮，想派使者來賀蘭，跟你們建立正式的通商關係！”
瑾潼和李默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喜。“太好了！”瑾潼說，“我們一定好好準備，迎接羅馬使者的到來。”
盧修斯笑著點頭，又道：“我還帶了些羅馬的種子，是一種叫‘葡萄’的植物，能用來釀酒。我想在賀蘭試試種植，若是能種活，我們就能喝到賀蘭產的葡萄酒了！”
瑾潼讓人收下種子，心裡滿是期待：“我們會找最好的土地，試種葡萄。若是能成功，以後賀蘭不僅有茶葉，還有葡萄酒，貿易會更繁榮。”
夕陽西下，賀蘭山被染成了金色。瑾潼和李默並肩站在頂樓，看著市集上的燈火漸漸亮起，聽著遠處傳來的駝鈴聲和百姓們的笑聲，心裡都明白，這就是他們一直守護的，最好的賀蘭。
他們知道，賀蘭的故事還會繼續，商路會延伸到更遠的地方，更多的人會知道賀蘭，喜歡賀蘭。而他們，會一直在這裡，守護著這片土地，守護著這份繁榮與和平，讓賀蘭的風，帶著希望，吹向天下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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