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四更天,沈溫才回到了沈家的大門口。
她站在沈家大門處,想著是驚動這門房還是找個牆頭跳過去。
她剛想個片刻,一陣風刮過身前,就聽見大門“枝丫”一聲,動了動。
沈溫仔細看了看,原來是這大門沒有關著,錯開了一個縫隙。
這怎麼回事?
沈溫偷偷將門縫推大了些,將身子擠進去了點,認真的聽了聽裡麵的聲音,心想著莫非是兩個門房故意給他留門,專等著他偷偷進門的時候捉弄他?
聽著裡麵並沒有人聲,他就快速的閃進去,走出門洞就借著門房處的燈光,四處看了看。
就看見兩個人撅著屁股,趴在影壁連接巷子的牆角下,心無旁騖的拉閒話看熱鬨。
隻聽見一個說:“都這麼久了還沒驚動到侯爺,是不是有點反常?”
另外一個說:“這是五公子和九公子,裡頭的人是有分寸的,要驚動誰,也是先驚動三老爺和大老爺,兩個當老子的。”
那個點頭稱“那也是。”
沈溫自然明白是什麼事了,他便悄悄的轉頭走向另一個方向的小巷。
沈溫抄近道回到了臨潮居,沒有驚動彆人,自己躺在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知暖第一個進到沈溫的房間,她瞧了瞧沈溫睡的正香,便沒有打擾,悄悄的打開門出去了。
剛剛把門帶上,晚來一步的琥珀便問:“十七公子回來了嗎?”
知暖道:“回來了,可能是咱們昨晚剛歇下,他就回來的,他這人也不喜歡麻煩下人,大概也沒洗漱沒脫衣就睡了,現在睡的正熟呢。”
琥珀擔心了一晚上,此時這才安心,她也便不去屋裡打擾十七公子了,跟知暖商量著給他弄點什麼早餐。
沈溫睡到已經吃過早餐的時辰才醒的。
雖是是醒著呢,但身子仍是疲憊的,一連打了幾個哈欠,任憑琥珀給他擦手擦臉梳頭,又像個巨嬰一樣,聽話的給人家扒下臟衣服穿上乾淨的衣服。
就在他剛剛坐在一桌子飯菜前,準備享用時,沈管家就帶著官差,準時準點來他這臨潮居找事情了。
沈管家一副和藹笑容的,在沈溫麵前指著兩個衙差道:“公子,這兩位乃是衛城縣衙的官差,他們說昨晚白記麵館出了命案,有人舉證說是……公子你做的……”
沈管家也正納悶,昨天十七公子不是和那位貴人在一起的嗎?怎麼又跟沈菊他們趕到一起了呢?而且那沈菊還死了,是真的還是假的?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被這位給弄死了,現如今這位竟真的這麼厲害了?
那兩個官差也不囉嗦道:“既然有證人舉證,那公子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沈溫看了看這兩個衙役,皂衣上確實寫的是衛縣二字,並不起身,他拿起一塊花糕吃了一口,問道:“白記麵館?不是開在南城街的嗎?那裡雖然偏遠了些,出了事情也該是京兆尹管呀,怎麼換成了衛縣縣衙來管了?”
沈管家道:“公子不知,咱們京城周邊的七個縣衙都歸京兆尹管轄分派,南城街的白記麵館雖然在皇城裡,但是管轄權屬於衛縣縣衙。”
大概是昨晚撞見白記麵館出事的官兵,隻專注於皮貨商行的滅門慘案,把這種打架鬥毆的事就分派給了地方官衙?
這是兩個官差看他發愣,就急不可耐道:“公子就不要享用你的早餐了,還是先跟我們走吧。”
沈溫瞧了一眼沈管家,沈管家隻尷尬的笑了笑道:“既然是官差拿了手令來的,那就隻好跟著去了。話說回來,公子昨晚到底跟誰在一起來著,不是接了貴人的請帖出去的嗎?”
沈溫道:“是呀!我就是接的那位貴人的請帖才出門的,今天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沈管家一臉懵!!!
沈溫慢悠悠的跟著衙差出門了。
剛邁出大門口,就跑來一個小姑娘找他。
沈溫意外道四:“呦,這不是田柳兒小朋友嗎?”
田柳兒道:“小哥哥的家倒是好找,就是人太難見到了。”
沈溫道:“哦,你是指我家看門狗啊。”
田柳兒捂著小嘴笑了。
沈溫說要去衛縣縣衙打官司。叫田柳兒改日再來找他,他還跟她說,不必直接找他,找孫神醫或者林寶大人就讓進了。
田柳兒不做聲,看著沈溫前腳和官差走了,後腳就在後邊,像個小尾巴跟著。
看的兩個官差直搖頭苦笑。
等到了衛縣縣衙,但見公堂上躺的跪的一大片,除了一個蓋著白布的沈菊,其他的竟都還活著。
沈溫心裡罵了句: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呀!
一上公堂沈植就咋咋呼呼的指著沈溫道:“就是他就是他!大人就是他傷的我們。”
堂上坐著的那位父母官,眯起一雙三角眼,瞧了兩眼,發覺是個文弱秀才,跟他想象的凶手天差地彆。
他指著沈溫對沈植道:“你說的凶手就是他?你們幾個百十斤的大男人,被他這個瘦瘦小小的小公子給打殺了?你該不是被打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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