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顫顫,“哥...”
“一定要殺了她!”吳榷似乎是瘋了,壓低著聲音,嘶啞著,從喉嚨深處吼出這句話來。
此時此刻,殺掉謝玖這個念頭,充斥著他的腦海,已經讓他因怨恨失去理智了。
而獄卒的聲音恰好在此刻響起,將吳榷的理智拉回些許。
“磨磨唧唧的,還說什麼呢?不是說看一眼就走麼?趕緊的,再晚了連你也一起關進去,老子可是擔著風險呢,快點出來!”
“大哥,麻煩您再通融通融,讓我們小姐和侯爺多說幾句...啊——!”
吳清嬋的丫鬟還想再往獄卒手裡塞銀子,卻被獄卒用刀背一把打掉在地上,閃著寒光的刀刃,嚇得那小丫鬟一聲尖叫。
“有命拿也得有命花,老子可不敢多要了,趕緊的,快滾!”獄卒麵露凶光。
無奈,吳清嬋隻得離去。
吳榷看著她步步走遠,也隻能緊緊扒著牢門,在後頭喊,“記住哥哥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你自求多福吧,還管旁人呢。”獄卒嗤笑。
朝他吐了口痰,收刀回鞘,折身離去。
吳榷眸中頓時迸現出一股濃烈的,伴著屈辱的恨意,緊盯著獄卒的背影,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可心中這樣的惱恨,但嘴上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這兩日在獄中遭受的磋磨毒打,已經讓他學乖了不少。
此刻他已經是抱著必死無疑的心態了,隻盼著吳清嬋能不叫他失望,不管用什麼手段代價,吳榷都想要拉著謝玖一塊兒下地獄!
隻可惜,他實在高看了吳清嬋這個妹妹。
當底下的人來報,說吳清嬋從刑部大牢出來後,失魂落魄的去了周家,謝玖便猜到了她想做什麼。
“咱們要動手壞了這樁事嗎?”春容遞上一盞茶,低聲詢問。
謝玖接過茶盞,微微斂眸,“不必,若那個周誌青真的肯在這時候迎娶吳清嬋,也算是有幾分真情在了,我倒還想看看,吳清嬋有沒有這份好福氣。”
聞言,春容笑了笑,不再多問。
而讓人沒想到,這周誌青與吳清嬋兩人,似乎還真的是十分相愛,次日一早,周家的聘禮和婚書就送到了。
這事情發生在謝玖入宮後,所以吳清嬋自己做主,收下了東西,並直接定下明日就成婚,一切從簡。
等謝玖回府時,都已經定好了。
原本吳清嬋還擔憂謝玖會以長嫂的身份,阻攔破壞呢,沒想到謝玖根本就沒管。
這讓吳清嬋狠狠鬆了口氣,隻是她還沒高興多久呢,卻又被另一個消息砸的險些氣暈過去。
“大小姐要嫁人,夫人不管,但如今侯爺下獄,府裡的所有財產都已經被官府記錄在案,等候抄沒,所以小姐,這府裡的東西是一樣都不能帶走的,也就是說,您沒有嫁妝,小姐收拾的那些個箱籠,都留下吧,否則官府追究起來,怕是還要連累周公子。”晴芳走了一趟,將消息告知。
這可不是嚇吳清嬋,確實如此。
就最近這兩日,府裡的一切采買都停了,吳清嬋的日常吃喝,都是府裡的存貨,隻是時日短,她還沒發現罷了。
不能帶嫁妝,吳清嬋自然是又氣又惱,可她膽子小,又不敢以身犯險,隻得含恨放棄了,收拾了幾件兒衣裳,帶上周家送來的那點子聘禮,便坐上了周家派來的小轎,天蒙蒙亮,便匆匆離開了威遠侯府。
靜悄悄的,半點沒有喜氣,更像是逃命。
準確說,就是逃命。
因為她前腳剛走,半個時辰後,刑部抄家的人就到了。
謝玖今日向趙行謹請了一日的假,她有事兒要辦呢。
怎麼說今日也算是吳清嬋大喜的日子,也該同吳榷這個做哥哥的說一聲,既然吳清嬋抽不開身去,那謝玖這做嫂子的,就替她去報個喜。
正好,府裡抄家,鬨騰的很,也出去避個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