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傷口便是他折斷劍刃時留下的。
李妙妙在腦子裡過了一下,她當時說什麼來著?
她沒想起來,蕭銜一直記得:“你說摔就摔著,總不能因為害怕被摔就不蓋了,摔狠了你也不後悔,這樣才能長記性,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而不是畏懼它。”
蕭銜沉了口氣,偏頭看著熟睡中的女人。
聲音異常溫柔,“帝王家最是無情,我連自己的性命有沒有明天都不知道,又怎敢舍得讓心上人的性命置於危險之中。”
“你把我從深淵拉出來,我怎麼舍得把你帶到虎狼群裡。”
“你那麼怕疼,我舍不得再讓你為我受一點傷。”
“哪怕一點點...”
“助新帝登基以後,我想著來北地駐守,隻要我能保護這片疆土一日安寧,你便能過得無憂,將你的抱負才華施展的更遠。”
聽到這些話,儘管李妙妙閉著眼睛,她的眼眸卻不由得濕潤了。
鼻腔裡不自覺就醞釀出了鼻涕。
偽裝的呼嚕聲帶出了一個鼻涕泡。
蕭銜雙眸一頓,眼中閃過一抹窘迫,剩下的話也全部卡在了喉嚨裡。
房間也陷入了安靜。
隨著鼻涕泡爆了,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
李妙妙在呼出鼻涕泡那一瞬間,她就知道裝不下去了。
她偏頭借著月光看向蕭銜那張精致的臉,揉了揉鼻子,雙手撐在手邊緩緩坐了起來。
背靠床頭,癟了癟嘴,她暫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良久說了一句:“我都聽到了。”
蕭銜也有點尷尬,眼中難得出現慌亂,“嗯,你不想見我,對我失望是對的,何鳶說的對,如果當年你和林大郎合作的事情一直瞞著我,我也會失望。”
李妙妙吸了吸鼻子,冷靜地看著他。
“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我床邊說這些,是想乾嘛?”
對上她清澈的杏眸,蕭銜也誠然麵對自己的心,“原想明天找機會跟你解釋,我怕你不想理我。”
蕭銜這個人腹黑心思又多,即使過了三年,李妙妙也知道這家夥心眼有多少。
她清了清嗓子,道:“所以你就故意在我床邊說,把我不經意的吵醒,再不經意地聽到你這些話?”
“嗯”,蕭銜老實承認了,他低著頭,把他的神情徹底壓在黑暗中。
李妙妙擰了擰眉,問了個不相關的話題:“看來你這三年過得也不好呀。”
見蕭銜沒有回答,李妙妙秀眉一挑。
赫然一笑:“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
她這個人小心眼的很。
聽到她的笑聲,蕭銜抬眸,溫和的看著她,清冷的聲音帶著溫柔。
“妙妙,你不想看到我,我也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我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能不能讓我當你的朋友?”
他的語氣像在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