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從未見過謝傅軒這樣,她當即愣在了原地,而謝傅軒很快便回過頭看著她,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他任由阿福在後麵拎著謝立銘的衣領拳打腳踢,隻朝著謝明月走來,一把抓起她的胳膊,看到那處傷口。
“傷得重不重?哥哥為你請太醫。”
謝明月連忙將手抽回,搖了搖頭:“隻是被樹枝劃了一下,並無大礙。”
她看著麵前的謝傅軒,溫潤君子,如琢如磨,眼中滿是關切,哪裡有剛才形如修羅的樣子?
但謝明月知道自己沒有看錯,她抿了抿嘴,見謝立銘的嘴邊都被打出了血,不由得移開目光。
“大哥,叫阿福停手吧,彆打出事來。”
如今謝傅軒回家,將謝家牢牢掌握在手中,謝立銘不過是跳梁小醜,蹦噠不了幾日,隨他說些什麼話,謝明月都當沒聽進耳中。
犯不著計較,浪費精力。
謝傅軒這才回頭淡淡吩咐了一聲:“阿福。”
阿福點點頭,將謝立銘的胳膊拎起來,直接從那條小路消失了。
謝明月欲言又止,最後擔憂地看了一眼謝傅軒,想到那日苟子涵對她和戚縉山說過的話。
他說謝傅軒服用的藥是治癲症的。
沒來得及多想,謝傅軒便輕笑一聲,忍不住幫她將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
“發髻都亂了。”
這舉止實在過於親密,謝明月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謝傅軒立刻上前,手疾眼快地用大掌托住她的後背。
“當心,怎麼毛毛躁躁的不看路。”
謝明月這才發現自己差點就跌入花壇了。
謝傅軒的手掌就在背後,她渾身豎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竭力抑製住自己的顫抖,露出笑容。
“剛才有些頭暈,一時忘了,隻怕是我還是貪了酒。大哥,我得回去休息了。”
聞言,謝傅軒麵露不舍,看著謝明月從他身邊不動聲色地移開,他垂下眼眸,搓了搓手指:“這一點酒就醉了嗎?不如歇在你以前的院子裡……”
“不了。大哥,我回府還有事呢,現在是我管家,那些婆子們都等著我。”
謝明月打斷了他的話,今日她已經很是不舒服了,隻是顧及著往年的情誼才沒有說出口。
謝傅軒看著她笑了笑:“好吧,你如今也是有家的人了,哥哥送你。”
他與謝明月緩緩朝著前門走去。一路上,謝傅軒的步子放得非常慢,突然,他一個踉蹌,捂著胸口停在原地,微微佝僂著腰,呼吸急促起來。
謝明月微微皺眉,隻能上前查看。
“大哥,你怎麼了?”
偏偏剛才謝傅軒將下人都屏退了,她的仆從雖跟在後麵,但也起不上什麼作用。
隻見這一下,謝明月看見謝傅軒的嘴角竟然緩緩溢出了一行深黑色的血。
擔憂最終還是蓋過了心中的不安。她狠狠皺眉,有些焦急。
“這是怎麼回事?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