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記事!
“臟手。”顧雲裳嗤了一聲,對老夫人這句話不置可否,說到,“可不是我心善,她本身就活不長了,我可沒什麼仇人必須手刃的癖好。”
是了,就算顧雲裳放過夏清韻,她也沒幾天好活了。
用自身氣血養活種子本身就不是一件好差事,更何況後期那影妖因為全城戒嚴殺不了人,也不知夏清韻舍了多少的血才養成了它。
那副病懨懨的樣子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唉,老夫人歎了一聲,“你自有成算我也不便多說,總歸是我們虧欠了你,你做些什麼都是應該的。”
“老夫人說錯了,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不必說虧欠,我真不願一直記著你們。”兩清了,這是早早就說好了的,即使顧雲裳她當初再不憤,她也是接受了的。
而夏清韻,她不是沒動手麼,也不算違了那約定不是。
“我今日來,是找老夫人借珊瑚的。”
顧雲裳不願意和她再一起念叨什麼舊事,說出了她來這裡的目的。
珊瑚是老夫人身邊得力的丫鬟,那支本該交給顧雲裳的暗衛就是她在管理。
顧雲裳本以為自己用不上這隻暗衛,畢竟她祖父也給她留了些人手,平日裡還是夠用的。所以當年雖然那支暗衛歸了她名下,她也沒有真正接手,隻是偶爾留幾個可使喚的在身邊。
“珊瑚是您身邊的老人了,我也不想奪人所好,以前是,現在也是。隻是我最近有些事需要幫忙,身邊的人都不大好使,隻能來求求老夫人。”
顧雲裳以前留下的隻是一些邊緣的人,那些暗衛的武功不好不壞,留在身邊差遣勉勉強強是夠格的,隻是如今要做的事就有些不大行了。
“本就是給你的,你自領去吧。”老夫人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再開口,身前的木魚篤篤地響著。
顧雲裳曉得老夫人這是在逐客了,也沒多說什麼就退了出去。
推開房門後,天邊掛著的太陽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和房內暗淡的燭火差的有些大。
剛剛領著顧雲裳進來的小丫鬟現在已經等在門口,看著顧雲裳出來了安安靜靜地行了禮,一聲不響地在前頭領路。
顧雲裳回去的路上遇見了玉翩翩。
不是偶然間遇見的,站在路口的人本就是在等她。
寬鬆的衣袂裙裾在輕風中微微揚起,像掠過湖水一般在心頭掀起漣漪,顧雲裳腳步一頓,後又走近。
走近了才看見,靜立的小姑娘臉上不帶著以往一樣的笑,沉默得有些靜謐。
顧雲裳暗戳戳地想,是不是她昨天說話太過分了,所以今天小姑娘不想理她了。
她在心裡頭反省自己,人家好好的一小姑娘,是她給請回來的,還給她幫了好些忙,她不好好招待人家就算了,還凶人家,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顧雲裳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我去找你,淺月說你來這裡了。”玉翩翩看了眼顧雲裳走來的偏僻小道說到。
城主府不理事的老夫人,不知從哪一年開始就不再出現在人前,在外的交際都斷了乾乾淨淨,又居住在城主府這樣一個偏僻的角落裡,不知內情的人或許還覺得老夫人被虧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