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門外一聲爆喝,客廳的雙開門突然被踹開,幾個保鏢衝進來把顧懷德夫妻倆團團圍住。
顧懷德一看來的人,嚇得一把推開了淺憶:“君少……您怎麽來了……”
淺憶終於透過氣,卻已經沒有支撐身體的力氣,腿一軟向後跌去。
沈君澤一個箭步上來把她抱住,看著她脖子上通紅的瘀痕,臉色陰鷙極了,直接對段痕下令。
“第一,把這兩個人交給警方,向警方提供所有線索及證據;第二,讓律師代顧淺憶和外婆與顧懷德一家脫離親屬關係並公告。”
話音沒落,顧懷德和蔡香琴已經嚇得麵無人色,跪地求饒。
“君少饒了我們吧!我們是一時糊塗……”
“淺憶啊,看在舅舅、舅媽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份上,你也得給你外婆留個養老送終的人不是……”
淺憶緩過勁兒來,看著搗蒜一樣對她和沈君澤磕頭的舅舅、舅媽,死死咬著牙,一個字也沒說。
沈君澤看著她精疲力盡的憔悴樣子,抱起她就往外走,忍不住責備道:
“在凶手麵前喊報警,你還能再蠢一點嗎?如果我剛才真走了,你還有命在?”
淺憶手臂搭在他肩頭,本來有一點感動,但一想起他的懷抱也曾被程雅詩占據,就更是委屈,眼淚汪汪。
“我是蠢,我拉低了人類智商水平!那你幹嘛不由得我去死,幹嘛要救我!如果我在潮笙島暴風雨那次就死了,舅舅也不會因為房產權為難外婆,外婆也不會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
沈君澤心中一痛,猛然將她抱緊,用臉頰輕輕廝磨著她的頭發:“別說傻話,我們回家。”
淺憶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卻鼻子酸酸地。
“可是……我們都簽過分居協議了,我不能再回你家……”
沈君澤充滿嘲弄地橫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分居協議至今未經律師事務所公正蓋章,暫時沒有約束效力。”
“你……出爾反爾!卑鄙!”
淺憶沒想到他居然這樣賴皮,還欺負她法盲,恨得“咚咚”捶了他兩拳。
沈君澤任由她打,腳下依然大步流星向車子走去。
“誰讓你狀況百出、生命堪憂,我要是任憑你出事而不理,別人會笑我連自己太太都保護不了。”
“我不是你太太!”淺憶氣得聲音都尖銳起來。
沈君澤冷冷橫他一眼:“那就是老婆。”
不理會淺憶的抗議,沈君澤把她塞進車裏,段痕就駕車返回他的別墅。
回到別墅後,淺憶聽見段痕稟報,律師已經代理淺憶和外婆,跟舅舅一家斷絕了關係。警方也已經以意圖謀殺的罪名逮捕了顧懷德夫婦。
淺憶知道舅舅、舅媽罪不可恕,但他們被警方抓起來,總算沒人接二連三想置她於死地了。
唯一糾結的就是,外婆醒來知道這一切,該有多難受。
淺憶洗了澡,打開手機,就看見郵箱裏有了新郵件,正是永恒珠寶大賽的初選晉級通知單。
她一高興,就在床上蹦了起來:“太棒啦!我終於進複賽了!”
她匆匆換好衣服,來到餐廳吃晚飯。
折騰了大半夜,心情突然好轉,才發現已餓得前心貼後背。
看見滿滿一桌子她最愛吃的飯菜,不禁直咽口水。
這時沈君澤也換好寬鬆閑適的家居服走下樓,看見淺憶坐在飯桌前,長發披在肩上,閃亮如緞。
他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伸手輕輕掠過她柔滑冰涼的青絲,然後,輕嗅留著一絲暗香的手:“很香。”